她头都懒得回:“我去采买东西。明日出发去昆仑山中,总要准备齐全一些。”
――这破地方能买什么……
张庆的聒噪声音,还有钟毓菀那幽幽的注视,全都被江流夏抛在了脑后。
她一气走了很远。但丽昆镇毕竟不太大,她很快就买好了东西。
她不想回去,就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丽昆镇的下午是毒辣辣的。这里地处西北,海拔又比较高,万里无云,日光直白得可怕。
江流夏挑着阴影处的地方走,耳边听着风铃声:叮铃、叮铃……
这里的居民,稍微殷实一些的,都会在屋檐下挂风铃。其他地方挂风铃往往是辟邪驱鬼,这里的说法却是“祈求风神庇佑”,凡是买卖、雇佣,全都要向风铃拜一拜。这似乎是非常古老的习俗,听说和西边的昆仑山脉有关。
正巧,也有人在说起这事。
“……看在风神的面子上,一口价痛快点儿,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进山?你拿去供给风神大人,看风神大人要不要!”
“要啊,怎么不要?”
“……你说要就要?”
“那可不,”那人信誓旦旦,“我听见了!你听――是不是‘叮铃’、‘叮铃’,就像在说‘五两银子够多了’?”
另一个人沉默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行行行,看在小兄弟你说话挺有趣的份上,五两银子就五两银子,我杨可善就当交个朋友了!”
“那好!”
他笑起来的声音清越非常,十分好听。
更重要的是,对江流夏而言十分熟悉。
“裴师弟……?”
她飞快转过街角,一眼就看到了当初的友人。她陡然激动起来:“裴师弟,你真的在!”
对方怔了一下,扭头看来。
一别两年,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在江流夏的记忆里,裴师弟多少年都是十几岁的样子,神采飞扬、貌若朝霞,比冷冰冰的大师兄更像羲和剑法的真传。
江流夏和他关系一直很好,将他当成亲弟弟看待。
与她的激动截然相反,裴沐却是面色微变,扭身就走。她是剑修,身法远比江流夏轻灵;她若存心要走,江流夏是追不上的。
――怎么了小兄弟,莫非是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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