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温云蕓便带着她暴躁的高跟鞋声快步走进姚棠的病房,姚棠看着温云蕓乾笑,「嗨。」
「嗨屁啊!」温云蕓本人的声音比她的高跟鞋声更加暴躁,她看着姚棠掛着肩关节吊带的右手,咬了咬牙,「姚棠你真的是……」
看温云蕓像是真的生气了的样子,姚棠有些愧疚,但又不是很清楚她到底哪里惹温云蕓不开心了,温云蕓瞪着姚棠,「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说,你有把我当朋友吗?」
「啊……」姚棠看温云蕓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手忙脚乱的拉着她坐到床边,「我不是……」她只是不想让人担心。
「你这样更让人伤心你知道吗?都不痛吗?不害怕吗?」温云蕓闭了闭眼,让眼眶不要这么酸涩,姚棠被她整得也有些难过,「痛的。真的很痛。」
温云蕓听见她说痛,眼眶酸涩得不行,她咬着牙,「你这个神经病。」一边说着,她一边抱住姚棠,「你真的是神经病。」
姚棠也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你别哭啊,你化着妆呢,妆花掉真的很丑,到时候你走出去,外面的护理师以为我打你。」
温云蕓一下被姚棠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呜呜了两声哽咽着说:「我化妆品防水。」
「我以后什么都跟你说,出外勤摔破皮也跟你说。」姚棠一手环着温云蕓的背,轻轻拍着、轻声劝慰。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独立会让身边的人那么难过,她也不是喜欢自己扛的,只是不知道有谁在乎她的感受、在乎她的痛苦磨难──温云蕓在乎的,她很在乎。
一直忽略了周遭爱她的人的关心,姚棠有些抱歉,「我以后什么都跟你说。」
等温云蕓稍微缓过来,她拿着纸巾小心的按着眼眶,擦去水珠,她忿忿的捏了姚棠的左手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撑着,你以为你是什么?无敌铁金刚?你一定也没有跟你爸妈说吧?」
姚棠有些心虚的别开眼,「……没有。」
温云蕓没好气的又瞪了姚棠一眼,「你这个疯女人,怎么样?自己进手术室好玩吗?我就不信这都吓不死你。」
「我不是自己去动手术的。」姚棠有些犹豫着,心虚的抬眼瞟了温云蕓一眼又缩回,她怕温云蕓听见以后更生气,声音越来越小,「我在急诊室遇到萧澄,他陪我去的。」
「……遇到谁?」温云蕓瞪大双眼,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她现在心里的震惊也跟见了鬼差不多,在她的心中萧澄已经等于鬼的存在了。
看姚棠一脸心虚的样子,温云蕓越发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她瞬间站起身张了张口,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下来,她两手张开按在脸的两侧,闭着眼冷静了会儿,又收回手,看向姚棠,尽可能的心平气和,「萧澄,我们高中同学萧澄,那个你不联系他他就不找你的萧澄,那个一声不吭就去了美国的萧澄?」讲到最后一句话,温云蕓还是忍不住拔高音调,她在姚棠的病房里头四处走动,高跟鞋在地板上不停敲出噪音,一隻手学着西方人的惯性手势,虚握着一个圆,每讲一句话便强调似的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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