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棠将神话总结,她伸直两根手指,「大卫王与案件之间的关係可能有两个,兇手将自己当成杀死强权的英雄,受害者即为歌利亚,或是兇手把自己当成惩罚罪孽的神,受害者是大卫。」
顾仲衡忍不住骂了声「这人有病」,而陆奕沉着脸,「你觉得是哪一个?」
姚棠摇了摇头,她撇嘴,表情犹豫,「我不确定。」她正式成为犯罪侧写师的时间并不长,经手过的案件也不多,犯罪侧写极度仰赖侧写师本人的办案直觉和经验,她有理论,但经验不足。
「但……真要猜,我选大卫和歌利亚──兇手给受害者换装,穿上某个人的衣服通常是想复製那个人,」姚棠一顿,从电脑中翻出案件资料,「死者身上的衣服是八零到九零的服饰风格,我跟鑑识科确认过了,衣服上头残留的dna与死者不符,系统里也没有匹配,这件衣服至少有三十年以上的歷史,并且被精心存放至少二十年没有再穿过,假设这件衣服的主人当年是二十到三十岁,她现在已经五、六十岁了。」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还跟鑑识科……」陆奕挑眉,趁着姚棠换气的空隙插话,姚棠举起左手做投降状,「抱歉,就跟你不能待在医院一样,我也间不下来。」
顾仲衡大笑,拍拍姚棠的肩膀,「说得好。」
姚棠摆了摆手,继续说:「要我猜,衣服的主人是兇手的母亲,按照年龄推算,兇手大概介于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母亲离世可能是引发他开始作案的重要动机,他杀了象徵母亲的年轻女性?极有可能代表他的一生都在母亲的掌控之下,他是挺身而出、杀了强权的英雄,这也可以解释为何这系列案件没有普遍连环杀案都会出现的性侵痕跡。」
性侵是连环杀案中一再出现的手法之一,无论是在受害者死前或是死后,原因是在于这是一种展现权力的方式,许多时候对连环杀手来说,性侵受害者的重点不在于性,而在于操控与支配。
而复製某人的形象并将其杀害,通常都象徵了母亲或是曾经拋弃兇手的恋人,但恋人这个选项若是没有发现更早之前的受害者,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在逻辑和年龄上说不通,所以暂时排除其可能性。
绝大多数的连环杀手或多或少都存在ysses,不见得是恋母情结,国外研究表明,具有强烈控制欲的母亲和后来成为猎食者的男人存在强烈的关联性,许多猎食者都有一个控制孩子所有行为的霸道母亲。
「有个非常有名的例子,艾德肯培,那个很有名的女大生杀手,他至少杀了十个人,祖父母、六名女大学生,他的母亲及母亲友人,他说他在和母亲争吵以后会出门寻找猎物,并姦杀她们,杀死母亲的原因是因为母亲从小对他的言语和精神暴力。」
「从小肯培的母亲便由于害怕他会猥褻自己的姐妹,十岁便让他自己睡在没有窗户的地下室房间里,他很害怕并感到愤恨,他母亲还不停灌输他:他配不上那些优秀美丽的女大生,所以他杀了她们,并佔据她们死后的空壳──他对他的母亲的情感是复杂的,一部分他怨恨对他暴力相向、从来不把他当一回事的的母亲,另一部分他也极力的想获取母亲的认可,他说他很想爱他的母亲。」
姚棠见两人不明所以的眼神,她换了口气,解释:「我是想说,关于母亲的这个部分,我完全是建立在过往案件及文献所做的推断。」
「你有几成把握?」陆奕只问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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