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当下找不到这个对象,就算找到了,也没人敢答应。因为谁也不敢得罪薄越。
上次费南雪和薄越去游艇会海钓,一行人在游艇上饮酒作乐。有个富二代借酒劲过来搭她肩膀,手刚碰到她的衣服,就被薄越拧着胳膊扔到海里去了。那个富二代还不清醒,嚷着是费南雪先勾引他的。薄越直接叫人在他腰上绑了绳子,一路将他从海里拖上了岸。
那个富二代呛水呛到肺炎发作,在医院半死不活好几天。
后来他出院,发现朋友们都不和他来往了。然后,他被游艇会除名,常去的酒店和餐厅拒绝接待。后来,和家里公司常合作的银行都不再提供贷款了。
大家心知肚明,这是薄越的手笔。
从那之后,就没人敢对费南雪有非分之想。
即便她想换个未婚夫,都找不到人顶上。
到底该怎么办?
费南雪想得心烦,又去街边便利店买了一罐桂花味的可乐。司机小黄发来消息,问费南雪在哪里。
她不想回家,给何微醺发了消息,要何微醺帮忙打掩护。何微醺一口应下,很快搞定,薄越和安晴也不再烦她了。
何微醺转头问了费南雪的地址,说过来陪她。她四周空凉,没什么标志性建筑,抬头一看,远处有个带大屏幕的商业街广场。
两人约在那里见了。
费南雪拎着可乐罐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露天广场上人流聚集,大屏幕上闪现出赛道和车辆,站在广场上的人群欢呼起来。
这群人是在干吗?
正在疑惑时,何微醺赶了过来。她束着马尾,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大概是夜跑的路上直接拐过来的。
何微醺搭着她的肩膀:“怎么回事?”
两人往安静的角落走去,费南雪简明扼要说了情况。何微醺有些吃惊:“这人怎么不去演戏?今年奥斯卡没薄越影帝我不依。”
费南雪笑了笑:“他赌的是一本万利。”
“那你呢,你还好吗?”何微醺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费南雪抬头,黑沉沉的夜幕里有一轮圆月。她看了好久的月亮,重新获得了勇气。她说:“我没关系,反正黑夜总会过去的。”
也总有解决办法的。
何微醺一张清丽的脸写满了震惊:“反正你要去夜总会的?你去夜总会干吗?”
“……?”
费南雪扑哧一声,原本的烦恼都笑过去了。她差点忘了这位好朋友是个空耳大师,听人说话时准时不准。
高中时,就有何微醺的空耳笑话。班上男生说何微醺这名字一听就是酒量不行,何微醺满脸疑惑:“你喝酒被判了刑?你是越狱出来读书的?”
见费南雪一脸憋笑的表情,何微醺知道自己的老毛病犯了。她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明天的订婚宴怎么办,取消吗?”
费南雪将空掉的可乐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说:“不取消,换人。”
何微醺以为自己又空耳了,她把“换人”两个字念了十来遍,才敢确定费南雪说的是真的。何微醺很清楚费南雪的性格,她平时看起来挺好说话,一旦认真起来,即便是再荒唐的想法,她也是真敢执行。
突然间,何微醺还有点期待了。
“江城富二代们指望不上了,那位肺炎二代的前车之鉴还是挺有教育意义的。”何微醺说。
“我正在想人选。”费南雪说。
何微醺拿出手机,开始扒拉:“如果不能往高了找,或许可以找外模冒充一下?订婚宴结束你俩就跑路,即便薄越想要找人,也要花上一段时间。”
何微醺是内衣设计师,每年都有发布会要开,认得大把模特。
她调出了几张照片:“你看这几个怎么样?”
费南雪看到肌肉爆炸只穿内裤的男人们,默了默。这感觉不像在选未婚夫,真的很像在夜总会选鸭。
而这时,何微醺手机振动,上面显示“亲亲daddy”。何微醺接起电话嗯了几声,突然转头来看费南雪。她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这才挂了电话。
何微醺说:“我爸在澳洲出差,遇到白爷爷了。白爷爷听说你要订婚,跟我爸一起回来了,说是要给你个惊喜。”
费南雪差点惊掉了手机,心下乱成一团。
姥爷身体不好,久居黄金海岸休养。每年都是她飞三次去探望姥爷,舍不得让七十多的姥爷坐十个多小时飞机回江城看她。
现在姥爷居然连夜赶回来,真叫她这个做晚辈的愧疚。
费南雪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她可以对付,但如果真随便找个人,她愧对姥爷。
姥爷白英在江城是很有名望的人,曾经创办的地卫一汽车公司是国内知名企业。老来送外孙女订婚,订婚宴变成了一场笑话,姥爷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姥爷要回来,我不能随便选个人。不然姥爷会失望的。”费南雪说。
何微醺的表情也沉重起来。
她俩心情不佳,可身后广场上的人群却激昂热闹,人群爆出热烈的欢呼和尖叫。
有人大喊:“薄暝冲啊!”
“薄暝!”
“薄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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