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雪偷偷往旁边挪了挪,努力不让薄暝看到她的小动作。她点开了薄暝的头像,是他的赛车照片,硕大的“97”在正中间,谁都无法忽略。
昵称是简简单单一个“9”。
她顿了顿,心跳莫名加速了。
这个昵称他用了整整9年。从高中时,他的qq名就是9。她以前问过一次薄暝那个9是什么意思。
他说是秋,秋天始于九月,所以一直就用9来代替了。
费南雪又看向了那个97的赛车车号。
他是9,她是7。两个号码并排放在一起,很难让人不多想。
这时,费南雪收到了薄暝发来的消息。他推了个名片过来,她抬头问:“是那个饲养员?”
他颔首。
费南雪添加了对方,对方还没反应。她收起手机,假装无意问了一句:“我一直有点好奇,你的赛车号码是怎么选的啊?”
薄暝原本漫不经心的在刷手机,听到她的话,貌似顿了一下。
也许是她眼花,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拽样。
“我进队只有这辆车。”薄暝说。
那应该是她想多了。就是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车辆很快抵达竹里馆。刚到大门时,一辆迈巴赫直接驶来,逼停了他们的车。阿尔法透过后视镜看了薄暝一眼,他挥了挥手:“停着吧。”
阿尔法依言将车听到了路边。费南雪从车窗里看出去,看到了匆匆而来的薄越。
薄越依旧是平日那副模样,只有左边脸颊颧骨处有些青紫。他换了个不常戴的黑框眼镜,企图遮一下脸上的伤痕。
可惜无效。
隔着玻璃,薄越一眼就见到了费南雪,他仰头看了眼车门,抬手去拉。车内锁着,他不管多用力,都扯不动。
于是他改拉为拍,狠狠敲响了车门。
薄越低声喊:“费南雪,下来。我有话要说。”
费南雪坐在车上有点尴尬。
薄越将他们堵在门口,这里又是个人流量大的闹市区。众人经过都能看一眼热闹,他们又要被当成八卦传来传去。
而薄暝抱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任由薄越捶门。
好在捶了一阵,他也没力气了,便住了手。
薄越又开始给费南雪打电话。她的手机不断振动,停了又响,响了又停。
两台被堵在门口,有车出入时,物业和保安走出来疏通道路。人家陪着笑脸请求帮忙,薄越冷着一张脸拒绝,甚至干脆不理。费南雪看不下去,终于还是按下了车窗。
她说:“薄越,你把车挪到一边去。我下来和你聊。”
薄暝这才抬眼看了看费南雪,见她下去了,他也跟在了后面。
三人站在路边。
薄越想要伸手去拉费南雪,被薄暝一手隔开。
“谁说话动手?”薄暝说。
薄越看到他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上的伤。
昨天的狼狈感犹在心上。他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被人仰望艳羡。可订婚宴上丢尽了脸,还被绑在椅子上观礼。
如果这都能忍,那最恶劣的还是薄暝的行为。
薄暝在他面前摆了个碗,前面还贴了个纸条:夺未婚妻之仇不共戴天,有同意的人请捐款表赞同,获得的所有款项代表今晚来宾捐给江城福利院。
那只硕大的汤碗被成百的钞票塞得满满当当,薄越看得脸都青了。
平日里对他多有巴结的人全部往里放钱,那一刻的羞辱感简直达到了顶峰。
只有薄暝,薄暝总是能轻而易举踩到他的软肋。
薄越努力平息内心翻涌的怒火。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费南雪说:“我知道那天的话肯定让你误会了。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再给我一次挽留你的机会?”
费南雪礼貌地笑了笑:“万宝菱来找过我了。”
薄越有些诧异,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敛下眼皮,很快收住了情绪。他说:“我和万宝菱之间没什么。”
薄暝在后面冷笑出声。薄越看了过去,两人的眼神相触,仿佛有火花四溅。
薄暝闭嘴,做了个拉链的动作。他挑了下眉,双手插袋站在费南雪身后,摆明了只做个看热闹的人。
“那我和你之间,就像你和万宝菱,都没什么。可以散了。”费南雪说。
她说完转身,却再次被薄越拉住。费南雪盯着他的手:“麻烦薄先生松手,我的未婚夫还在这里。他会误会的。”
那双茶褐色的眼眸不带任何情感,冷漠得就像是和他从来没有关系。
薄越先是一顿,慌乱感瞬间涌了上来。
“南雪。你不能这样对我。”薄越挡在了费南雪面前,眼神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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