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带着血腥味的舌闯了进来。
她无法呼吸,耳边杂乱的噪音开始慢慢褪去,整个人好像缺氧一般软了手脚,忍不住往下滑落。
薄暝没有松手,发狠地抱着她,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费南雪觉得这个吻持续了好久,舌头也疼,嘴唇也疼。她似乎还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是她自己的眼泪吧,毕竟她一直在哭。
咸的,血腥的,还有铁锈味的,野兽一般的吻。她终于稍微镇定了下来。
薄暝将她安置在沙发上,他抹了下唇,嘴角的血液一下拉成了弧线,衬得那张不羁的脸越发的鬼魅。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吞了一把沙:“坐着别动,我去拿医药箱。”
费南雪不肯,只是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她好像不会说话的小孩,脾气又大,就是不肯依。
“那你和我一起去?”他试探着问。
费南雪浑浑噩噩点头。
她牵着薄暝的衣角去拿了医药箱,看着薄暝给她上药,又看着薄暝给自己上药。她看到薄暝手上那圈青紫色的齿痕时,终于开口说话:“被我咬了,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啊?”
薄暝原本沉着的脸露出了一点奇怪的表情。他翘了下唇角,“那挺好,我们一起发疯。”
费南雪听了,也忍不住翘了下唇角。
当夜,两人互相依偎在沙发上。费南雪倚靠在薄暝的胸膛上,贪婪地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他均匀的呼吸。
他睡了吗,还是假装睡着了?费南雪紧张地手心冒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薄暝握着她手腕上的手终于有一丝松脱。警觉了整夜的费南雪悄然起身。
离开薄暝的怀抱时,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整个人都是冷的。
可她还是坚决地脱离了出来。
她没穿鞋,赤脚垫着走。也没用电梯,只是从暗门小道里溜回了房间。
她换了身衣服,仅拿了护照,然后拎着鞋子刚准备下楼,一转身时,就看到薄暝倚在暗门处,双眼盯着她。
费南雪差点尖叫出声,手里的东西一一落地。
薄暝问:“跟你一路了,还没问你,准备去哪里?”
费南雪双手背在身后,狼狈不堪地拧成一团。她一心虚就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只敢盯着木纹地板发呆,然后说:“我……想出去散散步。”
“散步要带着护照,这是要散去多远的地方?”薄暝弯腰,长手拾起了那本护照,随意揣在了兜里,“我没收了,以后这玩意儿归我管,嗯?”
费南雪的心跳得很快。
“要散步吗,我可以陪你去。”薄暝又靠近了些,将她顶在了桌边。
费南雪避无可避,直接被他抱上了桌子。他的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两人的额头紧紧贴着,四目相交。她想要再逃开他的眼神,也做不到了。
那双锐利的黑眸此刻被晨光晕染得温情脉脉。他看着她,只看着她,然后说:“昨天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要拿刀割自己的胳膊,这种情况多久了?”
“我……那什么……是不小心。”费南雪说。
“你这谎会不会太烂了?有谁不小心能准确找到那么隐蔽的位置?”他又问。
费南雪沉默一阵,最后还是老实回答:“是,压力。持续……不知道……”
她说真话的时候像是挤牙膏皮里最后一丝内容物,废了好大的力气,就弄出零碎的几点。
可薄暝奇异地听懂了。
压力导致她自残,不知道多久了,就意味着起码很久了。
薄暝的心狠狠抽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疼痛感蔓延上来。昨天被费南雪咬了一口的时候,他都不觉得疼,只觉得浑身有种散不出来的酸意。
可是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他替她疼。
薄暝空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你是不是准备逃走?”
又被薄暝揭穿的费南雪觉得狼狈。她胡乱嗯了一声,然后说:“不算吧。我,我回去找律师做公证。”
“找律师,做公证,你要干吗?”薄暝又凑近了些,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在说话。
他的身躯也挤了过来,两个人几乎要揉到一起了。这个姿势好别扭,费南雪感觉整个人都被他牢牢侵占。她的思想和身体都被薄暝侵蚀,根本没地方逃。
“我想把那块地……”
后话没说,就已经被吻断在嘴里。她的氧气再一次被掠夺,昨天嘴里破掉的伤口争先恐后地叫嚣着刺疼,非常有存在感。
可是这个吻又抚平了费南雪的心慌。她好像一只被揉搓脑袋的小鸟,整个人只想贴在主人身上不下来。
她乖乖抬起胳膊,轻轻揽住薄暝的双肩。薄暝错开嘴唇,轻轻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想什么,我看你还没睡醒。”
说着话,他打横抱起费南雪,两人往薄暝的房间走去。
然后,他再度将费南雪放在床上。他将椅子扔到外面,反锁了两扇门和窗户,然后将钥匙放在费南雪够不到的柜子里。
接着,费南雪眼看着男人做了一件非常疯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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