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怀今日很是开怀,悬挂心头多日的两国比试,终于以己方大胜而告终。他与皇后坐在高位,北御澹台明镜则和土帛四皇子万树同席,位列下首。
面对一个落败者,还有一个艳羡者,天凌皇表现的更显亲切,指着摆好的佳肴诚心的让着客人。
“陛下,两国比试,真是让万树大开眼界。回去后,本皇子也要向父皇奏禀,争取下个十年,能变为三国比试。”万树不愧是年轻人,举起酒杯许下豪言壮志。
澹台明镜垂眸一笑,凭你们也配?但他点了点酒杯,也不多话,一饮而尽。就算他们北御今日输大了,也不是土帛妄想能比拟的。
天凌皇萧惟怀大笑,举杯遥祝:“那朕可等着了,不过十年后,朕可就老了。”
一句话说的所有有心人都一震。
萧琮想的是,是啊,十年后,父皇说不定就退位了,那么……突然间,他念起了凤命的宇文馥,就这么把她晾在一边好吗?
萧琛则觉得有些黯然,他抬头看向萧惟怀,这么儒雅端方又有威严的父皇,他无法想象老去的样子。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敢动筷,他们是不是该站队了?现在的皇上正当年,但也该立太子了。
萧停云没在意那么多,他现在只顾着为身边的霜落服务。嗯,宫廷午宴还是招待最高级别来客,每一道菜都不是凡物,他要让霜落多吃一些。
这一桌应该是最旁若无人用膳的一席了。
天凌帝全然不知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弄得群臣无心用膳,他想起来今日天凌比试的功臣,看了皇后一眼,起身下了位子。
大太监连忙端着托盘跟上,皇上看样子是要嘉奖了。
萧惟怀来到山长那一桌,环视一圈,天凌大儒以及各位先生都在,他和蔼的笑:“众位辛苦,这次比试全靠诸位先生才能赢得一战,来,大家畅饮一杯!”
能得皇上亲自下台来,山长他们受宠若惊的都站起身:“谢皇上!”
天凌皇笑着示意他们无需紧张:“这是庆功宴,先生们忘记君臣之分,且恣意一番。”
“是!”虽然应了是,但依旧放不开。
皇上摆摆手,对身后跟着的大太监道:“皇家书院与女学还有起舞阁皆赏!众位先生,每人一枚天凌名师的金牌!”
楼姑姑看向自己的侄女,拍拍她的肩:“天凌名师,孩子,你比姑姑强。”
楼先生尊敬的起身拜过,姑姑是她的榜样,既是亲人,又是恩师。
经此一战,女学与皇家书院名声更响亮了。而往后的学生则都不敢恃身份在学院里嚣张,毕竟御赐的金牌在呢,对师长不敬,就是公然藐视皇权。
楼先生试试眼角,她突然觉得,为了女学而终身不嫁,终于有了最好的回报。而这回报,托福于她那些优秀的学生们。
萧惟怀慢慢踱向萧停云那桌,萧琮在邻桌看的脸色一僵,父皇,竟然亲自下来嘉奖?他的心有些不是滋味。
早在皇上站在先生那席的时候,萧琛就看见了。他悄悄杵了萧停云一下,示意他快看。
萧停云掀掀眼皮,然后又殷勤的开始为霜落布菜。立了这么大功劳,身为皇上的感谢一下臣民有什么。阿琛真是越来越像秦胜蓝了,一惊一乍的。
被鄙视的萧琛无语望天,这个有异性没兄弟的人,他干嘛要对他这么好!他还不如和小吃货聊天呢。
霜落小手在桌下轻点萧停云:“我吃不下了。”
“没事,剩下的给我。”萧停云正投喂的高兴呢,你让他戛然而止,那怎么行。
霜落气鼓鼓的斜睨他,他好脾气的一笑。指指秦胜蓝那边,让她看。秦胜蓝正埋头苦吃,这一顿不次于一杯无,好多好吃的啊。
萧琛随时帮她添菜,每每是刚添上,立刻被她扒进口里。她胃口很大,但看上去不见粗鄙只剩可爱。
一桌十个人,似乎只有梓成和连莲自己吃自己的。其余的都在照顾身边的女伴,霜落释怀。终于对他露齿一笑。萧停云心里这个美。
萧惟怀走过来的时候,这桌小辈们正吃的开心,自成一派的与周遭人格格不入。
他羡慕的扫视了一圈,发现一向不近女色的停云竟然也在给女孩子布菜,让他如同见了鬼。
大家看到皇上来到了席前,立刻都停箸起身,恭敬的问安。
萧惟怀和蔼可亲的说:“都坐都坐,今日你们可是最大的功臣,就该好好补补。阿琛、停云,做的不错。”
萧停云和萧琛都抱拳:“谢皇上(父皇)夸赞。”
“来来来,都说说是哪家的,朕好嘉奖与你们。”萧惟怀饶有兴致的看向霜落,若他没看错,停云今日一直和她坐一起。
这一近看,萧惟怀阅女无数的人都惊艳了。这么小的小姑娘,就有如此姝色,停云眼光就是好。
萧琛把座位让给了父皇,自己则亲昵的站在他背后,手扒着椅靠。
本来皇上一过来,他们都心怀惴惴。可见皇上如此平易近人,大家似乎都没那么拘束了。
玉玑不怕这堂伯伯,抛砖引玉般当先自我介绍:“我是永郡王府萧玉玑,谢皇上赏赐。”
“哈哈!你这鬼丫头,就你鬼!朕还未赏赐,你就先谢过,那朕岂不是一定要赏喽。”萧惟怀被逗得开怀,论起来玉玑和萧停云一样,要远一点,可是他就喜欢这些远的。反而萧瑜和婀娜这些近一些的,他非常不想看见。
玉玑摇头晃脑的:“是皇伯伯说的,君赐不敢辞。”
“好,你们可听到了,君赐不敢辞,都给朕介绍一下。就从玉玑开始吧。”皇上玩心大起,这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才,他要好好认识一番。
“谢皇上,学生楼明光,家父礼部尚书楼申。”楼明光遵旨报上名讳。
“哦,你就是第一项里四人接位赛拔得头筹的学子。原来是楼申的儿子,不错不错。没想到文官的儿子,竟然骑术了得。”皇上认出了人,笑眯眯的道。
“学生连莲,家父左丞连堃。”连莲倒也是落落大方,毕竟是丞相家小姐。以往是被名利束缚,方走火入魔。一旦抛却,她也是数得着的大家闺秀。
“很好,连丞相教女有方,朕心甚慰。”他记得这个女娃貌似抚过琴、也答过题。
连莲连呼不敢,看向身边的梓成。
梓成起身:“学生梓成,家父右相梓允业,见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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