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御书房里讨论的也是这个话题,只不过天凌帝萧惟怀只留下了左右相和萧停云与二皇子萧琮四人。
“父皇,儿臣以为,该彻查!父皇心善大赦天下,这些心怀不轨者就借机扰乱民心,实在是当诛!”萧琮当先跪倒力谏。
连堃和梓允业互看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以为然,又同时都低下了头。萧停云则是一直垂眸看着地上,对萧琮所说无动于衷。
其实过节放个焰火很正常,可是昨日的焰火有点来势汹汹,压过了宫里庆典时,这就有点打脸了。不过若是因此就大张旗鼓的查,说是小题大做也不过分。
皇上沉吟不语,似是在考虑萧琮所言的可行性。
就在萧琮认为自己可以大显身手时,梓允业上前一步进言:“皇上,臣觉得不妥。”
“哦?讲来。”在朝会上右相可是啥都没说,当然,早朝上也没有人说彻查。若不是多事的大人上书,萧惟怀自己都不觉得这是个事。
“臣以为,既然大赦,此事也没引发什么恐慌,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今日乃民间在意的乞巧之节,随百姓任意庆祝,方显吾皇胸襟宽广,胸怀天下。”
萧琮还承单膝跪地之势,抬眸看了梓相一眼,正要反驳,就听左相连堃也朗声道:“皇上,臣附议,右相所言极是。”
萧惟怀眯起眼,这俩人基本没有这么政见相合过,可见此事的确没必要查。
他看向进来后就默不作声的萧停云,温和的问:“昭王,你怎么看?”
萧停云心里嗤笑,我懒得看。这么屁大的事,也就萧琮想要借此找寻存在感了。不过就算他去查,凭他的本事,也查不出啥。
恭敬的抱拳抬首:“臣……附议二相。”
萧琮脸色铁青,合着这三个人抱成团了,倒显得自己大惊小怪似的。
萧惟怀哈哈大笑,抬手示意儿子站起来:“不错,朕早就想敲打那些人,别一点事就上折子,朕哪里有空闲理这些鸡毛蒜皮。”
左右相点头,心里不以为然,早朝时也不知谁大发雷霆的。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停云留下。”天凌帝果断地中止了这个话题。
萧琮即使想再说什么,也不敢提了。
御书房里只剩下了萧停云,萧惟怀站起身来到他身畔,拍拍他的肩膀:“停云啊,今日京城治安一定要抓好,别真有什么动乱。”
“侄臣领旨。”你叫我昭王,我就是臣,你喊我名字,我就是侄臣。
“朕相信你能做到最好。”萧惟怀对于这一点倒是不否认。
见萧停云云淡风轻的颔首,萧惟怀摇头叹息:“哎,和你比起来,阿琮还是太冒进了些。”
太冒进的萧琮此时确实气不顺。
他出了御书房,因为正在气头上,也没搭理二相,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经过宇文馥的院落,萧琮停下脚步。抛去凤命的假话,摘去家世的卑微,做为侧妃,宇文馥是合格的,因为她长的算美,也够柔,还会承欢。
想到这,他抬脚进了院门。
院子里感觉凄凄凉凉的。萧琮想着少了点什么。皱眉思索,是了,少了前呼后拥来问好的奴才。
他只觉得气更不顺了,这帮子捧高踩低的狗奴才,待会再收拾他们。
来到宇文馥的寝房,萧琮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她没有绾髻,长发柔顺的披散,正背对着房门坐着,身段窈窕,像是姑娘时的模样。
萧琮静静地望着,发现她在穿针引线,不由好奇的走过去,原来是一双虎头鞋,看大小应该是给婴孩的。
“这是要做给谁?”
萧琮蓦地开口,惊到了宇文馥,只见她下意识的一戳,手指上就扎进了一根针。
宇文馥慌忙扔下手里的活计,也顾不得手指的疼痛,连忙起身下跪:“殿下。”
萧琮心里一动,把她扶起来,先找到那根手指,帮她擦了擦血珠。
“殿下,这是做给那无缘的孩儿的,还请殿下恕罪。”宇文馥苍白着脸,就怕萧琮突然发怒。
萧琮看着那成型的虎头鞋,摆摆手:“罢了。”
怎么着那也是自己第一个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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