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最终在太医院叫过来一个中年太医,平时专门负责不受宠的嫔妃。德妃想,这种人听话,比较好封口,而且杀了就杀了,不会引人注意。
即使不负责高品级妃子,能进太医院者,医术也是杠杠的。这位太医看上去三十而立,留着齐整的短訾,来到德妃面前也是不卑不亢。
“卑职参见德妃娘娘。”
“大人免礼,今日叫你来,就是给本宫儿媳妇把把平安脉。”德妃笑得很和蔼。
薄纱拉起来,贺月影坐于后,白皙的手腕伸出去露在外面。太医见状也不多话,熟练地从医箱里拿出盖纱,然后手指搭了上去。
沉吟半响:“回娘娘,皇子妃无大碍,若说有微恙,也只是轻微宫寒而已,卑职开一些活血暖宫之药,喝上几副汤药即好。”
德妃顿了顿,放下了心,也就是说只要阿琮卖点力,怀上孩子指日可待。
她傲然抬抬下巴:“那就依照大人之见,开药吧。对了,再给殿下把把脉,好生调理一下,方能无后顾之忧。”
萧琮哂然一笑:“母妃,你就喜欢瞎操心。”罢了,为了让母上大人放心,他懒懒的伸出了右臂。
太医起身来到萧琮面前,看了看萧琮的脸色,说了一句:“殿下恕罪,容臣放肆。”
说完,就撑了撑萧琮眼皮,接下来一系列动作,真正做到了望闻问切。
太医拿回手,眼睛里满是凝重,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命不久矣。
德妃眯眯眼睛,有了不好的猜测,坐正身子问:“太医,可是有不妥?”
太医擦擦额汗:“回娘娘,卑职学艺不精,只把出殿下脉象有异,但具体什么病症,待我回去查查医书……”
萧琮脑子里轰然,他脉象有异?怎么可能!自己不知道多健壮!
他一脚踢翻太医:“一派胡言,怪道你只能给冷宫的人把脉,哪里来的滚哪里去,快点给老子滚。”
“慢着!”德妃冷声呵斥。
“太医,你说阿琮脉象有异,是指那个方面?是有大病症,还是子嗣困难?”
太医捂着被踢痛的胸膛,战战兢兢的说:“回娘娘,卑职把着脉象不是大病症,但具体什么病症,卑职实在是得去查查医书。”
“呸,母妃和他费什么话,这种庸医竟然也能混进宫里,拉下去杀了吧!”
德妃不语,摸着下巴观察太医,只看得太医冷汗频频。
“你去吧,切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太医连忙跪下磕头:“谢娘娘,卑职告退。”
说完倒退着身子,背着医箱出了屋门,瞬既一溜小跑的窜上了宫道。
萧琮气的胸膛鼓鼓:“母妃何时也这么妇人之仁了?我刚刚失去了孩儿,你又不是不知,怎会突然就子嗣困难!那个庸医,怕不是送了银子,由赤脚大夫选进宫的吧?”
德妃颦起犀利的眉梢:“此事宁可信其有。这样,阿琮,你悄悄去民间找家医馆……”
萧琮猛地站起身:“无稽之谈,母妃,儿子去找阿念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贺月影从薄纱后走出来,看着自己姑母铁青的脸色,硬着头皮上前:“母妃,月影觉得,表哥说的对,毕竟宇文馥刚刚滑脉不是吗?”
德妃缓缓摇头:“是这个理,但是那太医也不像是无的放矢之人,你可知道,这太医院并不是谁人都能进的。他说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
贺月影骇的后退一步,声音陡的拔高:“怎么会?”
“住嘴,还嫌不够乱!”德妃嫌弃的瞥她一眼,身为皇子妃还这么一惊一乍,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月影知错。”贺月影低下头,一脸愁容。
“等阿琮回来,本宫会劝劝他的,有病无病,终究要有个定夺。”
“是,听母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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