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怀这一病,德妃的永馨宫成了宫中最热闹的所在。三日里,每天都有嫔妃来探望,像是宁美人,晨昏定省般一日来两次,虽然每次都见不到皇上。
德妃连面都不露,只派御医出来赶人,说皇上修养中不能探望。奇怪的是,皇后只来了那一次,甚至王爷们也都没再出现过。
德妃静下心来也觉奇怪,冥神细想其中的不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再想到自己下的药神不知鬼不觉,不由也就释然了,皇后本就和皇上疏远,以她的孤傲,能来看一次,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萧琮这几日在外忙碌,支持他的人并没有因为贺家的倒塌而转换阵营,其中自然以魏国公府首当其冲。
殚精竭虑的跑了两日,萧琮不但不觉乏累,反而神采奕奕。他现在一闭眼就是自己黄袍加身的威严样子,思及此,往往更加亢奋。
一回宫,自然是先去永馨宫。
德妃拉着儿子,拿出萧惟怀盖下玉印的圣旨,笑的格外张狂:“明日,就看阿琮的了。”
萧琮惊喜的一把拽过圣旨,一目十行的看了下来,看着看着不由念出了声:“朕即位三十年,海内河清,天下太平。如今病体初愈,方大悟,虽德比先圣,却更盼后人。朕长子无状,难堪重任,二子萧琮,人品贵重,甚肖朕躬,朕趁康健之时,欲传大位于二子萧琮,立为太子,即日即位。诸卿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钦此。”
念完一遍,品味了一番滋味,又念一遍。
钦此二字,很轻很轻的念完,萧琮不由紧紧的攥紧圣旨,仿佛这是他的一根救命浮木。
“傻了?看你这出息。”德妃抬起下巴,她娘家虽然被抄,但阿琮即位后,想要起复是很简单的事,只是可惜了自己的小弟。
“母妃,您是怎么办到的?这可是父皇的亲笔。”就算朝堂之上有人质疑,也会被圣旨弄得哑口无言,
德妃翘高嘴角,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本宫自然有本宫的法子,你无需知晓,只要记得复朝之日,就是你登基之时!”
要是告诉儿子知道,那还了得,日后说不得在阿琮心里留下阴影,到最后连自己这个母妃也防着,那她多得不偿失。
萧琮不以为忤,一听到自己即位,那心就飘飘然起来,躬身一揖:“多谢母妃,儿臣登基之日,您就是太后!”
“可母妃上面还有个正宫皇后呢。”德妃故意叹息道。
萧琮哂然:“到时把她除掉,神不知鬼不觉,您不就是后宫独一份?”
母子俩相视而笑,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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