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睛想了想。
她说:“没做跟做不好是两码事,就算做不好态度也要端正。”
我右脚足弓有点高,第四根跟第五根小脚趾紧密地挤在一处,脚踝处还有青黑色的一块疤。
“不碍事,就只缠足了一次而已。”
我忽然后悔提起这件事了。早就过去的事再拿出来说,也不知道是做何居心。
内心翻江倒海,但我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更不想白玉宣因为这件事而后悔留洋。
出国留学是好事。远离这里,没有别人的鄙夷冷眼,也没有偏见苛刻,我是为白玉宣打心底祝福的。
但是白玉宣回来的太突然了。
“一次吗……”白玉宣的嗓音忽然哽住了。就像是清泉击在岩石上,发出钝钝的叮咚声。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白玉宣不像当初骨瘦如柴,细细的仿佛一掰都能折断。
“真的不碍事。”我诚恳地看着他,顺便还跳下榻,拉起了自己半垮的中衣,在他面前踮脚转了好几个圈。
脚步轻快,步幅平稳。
如果不仔细看我的脚,那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屋外忽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我的耳朵一向灵敏。当即步子一顿,把愣在原地的白玉宣往窗外推了推。
天杀的,白玉宣明明信誓旦旦地跟我说,白实甫今晚不会回来。
怎么偏偏——
我一口气涌到心头吐不出来,心脏闷闷的疼。
“你走罢。”我推搡他,“白、白实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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