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而又缓慢的抬起头来,长孙皇后心里有了决定。
温婉的笑容缓缓在脸上绽放,眼角泛起的细纹,也不减她的凤仪分毫。
“陛下,妾身在您面前什么时候说的不是心里话?您是妾身的夫君,妾身的天,虽然祖宗有规矩,后宫不得干政,但每每看见陛下独自挑灯,为家国大事操劳不已时,妾身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眼底多了几分情真意切的无奈,长孙皇后低声呢喃道:“妾身不知道陛下心烦的到底是什么,不知道这国事有多错综复杂,更不知道您身上的担子,有多沉。” “臣妾贵为皇后,一国之母都如此,遑论后宫的其他嫔妃?她们只知道一门心思把自己拾掇的花枝招展,为了自身的荣宠而暗中较劲,争宠的花招连妾身都看了心烦得厉害,皇上您难得来后宫一趟,常
常不仅得不到片刻的休息,反而被她们弄的更加身心俱疲。”
“臣妾,看着心痛啊……”
长孙皇后泫然欲泣,李广孝更是深有感触,别说他现在身体情况已经极差了,每天进后宫只会在皇后这里歇息,压根儿不想搭理那些一个个跟怨妇似得女人。
就说从前年开始,他对女人就没什么宠爱的心情了,连朝中上折子说选秀的事儿,他也以连年灾害为借口给挡回去了。
他是男人,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喜欢美人的,但空有容貌的女人看多了,他更希望找一个能陪他说说话的解语花。
就那些后宫的美人,一个个的倒是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其他的她们知道什么?
他说起两湖水患,竟然有无知之辈问他,为什么不把河沟挖深一点,这样不就可以装更多的水了吗?
李广孝越想越气,他现在唯一庆幸的,竟然是膝下的两位皇子都为皇后所出,要是那些庸脂俗粉产下龙嗣,还不知道要把他的儿子教成什么样呢! “陛下,您有所不知,薰儿现在虽然还年幼,但也差不多该有个可心的陪在身边了,可妾身给他挑了十多个了,个个都在数一数二的闺秀,他却一个都瞧不上,还埋怨妾身选的都是些庸人,他连跟她们
说话的兴致都没有!”
想起儿子那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长孙皇后脸都能苦出水了。 “宇文家的小丫头经常和婉儿进宫陪臣妾说说话,她两也经常惶恐的问臣妾,现在连疏影的亲哥哥,宇文听涛难得回家一趟都和她没什么好说的,即使耐着性子说些学院里的趣事,她也听不明白,感觉
自己和坊间无知民妇一般。”
“宇文听涛的情况不是特例,要是长此以往下去,从拾慧馆出来的学生,不是难以娶妻,就算娶妻,也极难和美了吗?”
家国家国,先修身齐家,然后才能帮着帝王治理天下,要是家都一潭死水的,那这天下又怎么好得起来?
意识到长孙皇后不是在危言耸听,李广孝有些坐不住了。 “事情竟然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朕就奇怪了,怎么今年都几乎听不到有哪家公子成亲了……不行,你尽快招常瑞进宫,让她好好谋划一下,把女学也尽快办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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