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哑哑的笑声从天神的胸腔荡出,刻意伪装过的声音透出异样的性感。
江浅夏耳朵动了动,一口喝下所剩无几的汤药,借着苦的皱在一起的脸,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个骨利暗中的王者。
不得不说,就算是邪教头头,那气质也是杠杠的——英武霸气,身体线条流畅结实,不是那种脑满肠肥的恶棍,只是想到艾家姐妹的遭遇,她第一印象刚升起一点的好感,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很讨厌我?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才喝下我亲手端来的药。”
天神对人心的掌控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江浅夏自问没露出什么不满,可那丝丝的情绪变化,还是让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直白的翻个白眼,江浅夏舔了舔嘴唇,脸上哪还有丝毫觉得药苦的娇气。
半死不活的侧趟在床上,江浅夏懒洋洋的道:“我凭什么不能讨厌你啊,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不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了吧?”
“我在京都的时候,你天神教设计想毁我名声,不成后甚至想至我和孩子于死地。”
“孩子还小,我在京都根基不稳,我认怂,千里迢迢的跑到大乾最蛮荒未开化的深山老林里窝着,殚精竭虑的培养自己的势力。”
“等我好不容易踏上归途了,你又让我将门自己的长辈派了整整一队弓弩手在半道上想把我赶尽杀绝。”
“天花困城让我收获了好名声我就不给你算了,但艾家姐妹成了我的人,你对她们做的恶事,我可没法儿当做看不见。”
“更别说现在你抓了我夫君来要挟我就范,路上我差点把命都丢了,这林林总总的算下来,我讨厌你不过分吧?”
天神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憋屈的郁闷道:“一开始针对你,只是因为你有些独特,又恰好是古黎的夫人,我想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哟,针对死对头无辜的妻女还真是很光明正大的呢。”
阴阳怪气的怼了一句,江浅夏忽然愣住,“不对啊,古黎之前应该从没和你们天神教接触过,你怎么会把他当做死对头?”
“谁让他是大乾的麒麟将?”
天神的反问句在逻辑上几乎没有漏洞,可江浅夏还是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天神教是不是矛头对的太高端了一点?针对一个赫赫帝国的将军,是一个躲在暗地里的邪教该做的事吗?正常来说,天神教的对手难道不是各个地方州府和佛道两教吗?
就像什么白莲教拜火教的,动作搞的再大,也就是在忽悠普通信众上,谁会没事儿直接挑着将军作对的?
狐疑的盯着天神,那恨不得把他眼珠子都遮起来的面具,让江浅夏恨的咬牙切齿。
“作为一个医女的忠告,经常带这么沉的面具,容易对颈椎骨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虽然看不见,但江浅夏很肯定面前的男人笑了,而且笑的很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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