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闻二皇子有龙阳之好,才没被先帝原定为太子。他时常进梨园听戏,一掷千金就为了一个男扮女装的旦角。
眼下忧心忡忡闷闷不乐,可别真是为了梨园那人吧?
宣明呈黑着脸,没好气道:“我为一个戏子多愁善感做什么?”
外界风言风语过盛,真真假假,连他自己都辩不出虚实了。
他去梨园不假,却不是为了男人。
至于别的。
不提也罢……
宣明呈负手要回寝殿,走出几步才想到自己忘了什么。
转头对宁湘道:“你收拾东西,明天去勤政殿。”
“啊?”宁湘傻了眼,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奴婢去勤政殿干嘛?”
宣明呈说:“皇兄身边缺人伺候,我特意挑中了你!是不是很感动,将来飞黄腾达,不要忘了我这个旧主!”
不是……
这哪跟哪?
宁湘一头雾水,“勤政殿多得是宫人,奴婢能做什么?”
“皇兄回宫不久,身边总得有个贴心的人伺候着,勤政殿那些人都不合适。”
实则今日朝会剑拔弩张,新帝只身孤影立于御殿之上,让他觉得皇兄人在云端,应当无比寂寞。
宣明繁回宫后的每一场朝会,看起来游刃有余、坦然自若,全凭他临危不乱的心态。
这朝堂看起来平静,实则底下暗流涌动,非新帝一己之力可以抗衡。
荣王手眼通天,多年苦心经营,已经把手插进了勤政殿,当初悄无声息换下伺候先帝的人,连他这个二皇子都不能拒绝。
父皇过世,宣明繁倒是借口打发了一部分荣王的眼线,但荣王定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宣明繁才回宫,势单力薄,朝堂上尚且焦头烂额,私底下总得安排个信得过的人伺候。
宣明呈在宫里除了攒了满库房的金银财宝,再剩不下别的东西,皇兄坐拥天下,心性高洁,看不上这等俗物。
他没什么好送的,就送个美人吧。
他甚至特意问宁湘的意见:“你觉得呢?”
若不是宣明呈亲自得这个口,宁湘都要以为是宣明繁故意为之。
她才打好的算盘,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夭折了。
宁湘戚戚然看着宣明呈,“殿下,奴婢好歹跟了您这么久,您姑且念着旧情,把我留在身边吧!”
宣明呈嘶了一声,嫌弃看着她:“我跟你何曾有过旧情?”
宁湘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她好歹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至少算得中上之姿,连净闻法师都没能禁受得住诱惑。
宣明呈不仅不为所动,还如此嫌弃她。
他不是眼睛有毛病,就是心里有人。
宁湘苦苦哀求:“奴婢愚钝,怕伺候不好皇上……殿下仁心,带我出宫吧。”
宣明呈笑:“不必担忧,皇兄心善慈悲,比我好伺候。”
屋漏偏逢连夜雨。
宁湘第一次发觉一个人可以倒霉到如此地步。
这桩桩件件,都是泪啊……
夜里宁湘翻来覆去一夜没睡,精神不济的起身,月霜已经送了个小包袱来。
沉甸甸地。
打开一看,满是金银。
不得不提,宣明呈出手可真阔绰。
这能买下京城一座大宅子了吧。
宁湘没骨气的心软了。
横是一刀,竖是一刀。
且就这样吧,万一净闻法师要杀了她,也就认栽了。
宁湘怀着赴死的决心,提着自己的包袱去了勤政殿。
并没有想象中撞见宣明繁的场景。
勤政殿肃静空荡,只有几个宫人在。
勤政殿秦姑姑知道她要来,安排好住处,宁湘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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