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湘忽然踮脚捂住他的嘴:“那就行了!我也喜欢!不许再拒绝我。”
她的威胁很有震慑力。
宣明繁叹声气,只能任凭她去了。
宁湘满意他无底线的纵容,欢欢喜喜地亲了亲他的唇。
正好摇篮里的孩子哭起来,他推开为非作歹的女妖精,转身去哄儿子。
相比初见孩子的陌生,宣明繁抱孩子的姿势已经熟练许多,尤其太医说了女子产后不能劳累,哄孩子的重任便落在他身上。
净闻法师修行几年,凡事亲力亲为惯了,照顾孩子比她还得心应手。
有曲嬷嬷在,宁湘夜里总算能睡好觉,不过几日便将精神养回来,容光焕发更甚从前。
紫檀伺候梳妆时笑说:“娘娘风姿绰约,小殿下满月宴上必定艳压群芳。”
宁湘抹着宣明繁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玉容膏,漫不经心道:“我又不同人争……”
“您不争,不代表别人不抢啊。”
月子里不用上妆,宁湘自己动手梳了个发髻,闻言疑惑:“抢什么?”
紫檀说:“自然是抢皇上啊,您不争不抢,旁人可是挤破脑袋想进宫呢……”
历朝历代的帝王怎么可能空置六宫独宠一人,即便淑妃娘娘已经诞下皇长子,但皇室从来不嫌子嗣多。
宣明繁今年二十有五,膝下仅有长子,必然是不够的,就算淑妃再得宠,后宫也始终要添人。
何况后位至今空悬,觊觎之人不在少数,不过是寻找一个契机,劝谏皇上立后纳妃,充盈后宫。
宁湘只想着之前贵太妃所托,在赴宴的高门贵女里,为宣明呈挑一个端王妃,忘了朝臣们还惦记着宣明繁的后宫呢。
原来生下儿子并不能杜绝后顾之忧,她还得把那些试图进宫的人拦在外边。
想想就觉得危机四伏。
万一宣明繁真有意选个皇后压她一头,她不是就要抱着儿子搬出勤政殿了?
虽然宣明繁明确问过她要不要当皇后。
宁湘做了八年宫女,哪能想到有朝一日能成了皇帝的妃嫔,还生下皇长子。
当皇后这事,连做梦也没做过。
中宫皇后不比妃嫔,事关朝堂天下,轻易不能定下。
何况树大招风,她若真成了皇后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倘或因此影响了朝局,不单把自己陷入困境,连宣明繁也会受牵连。
他才即位,根基不稳,尚需大臣辅佐,她好不容易等到他重新回到这个位置,万不能再受阻碍。
所以这样的原因下,宣明繁如果真有别的女人了,她就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吗?
扪心自问,并不能。
她小气又矫情,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是喜欢他得紧,要把宣明繁拱手让人,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宁湘愤懑难舒。
一时觉得脸上的玉容膏不够好,身段也不如从前玲珑曼妙,哪哪都不能艳压群芳。
紫檀看她目光如炬燃起了斗志,立马说:“先前端王殿下进献了许多胭脂水粉,奴婢瞧着那盒珍珠粉不错,您敷一敷?”
宁湘稍作迟疑:“行!”
紫檀说罢就要去准备,宁湘正要起身,宫人匆匆进来说临月郡主求见淑妃娘娘。
“见我做什么?”
紫檀道:“应当是为了蒋二公子的事。”
有关蒋申被革职,宣明繁提过一嘴,她也没放在心上。
那两个被掩埋的工匠听说一死一伤,蒋申被革职查办也在律法之中。
其实类似的事在京城屡见不鲜,有权有势者想息事宁人,一靠收买监察主审,二靠财帛安抚亡者家人,只要没传到天子耳朵里,此事就能悄无声息的掩埋过去。
观星楼一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荣王只要出面八成能够平息,可那个工部右侍郎不讲情面,弹劾至御史台。
新上任的御史监察马筠安又是个铁面无私、不畏强权的主,短短几月已在朝堂上名声大振。
蒋申被革职禁足,还未论罪,宣临月抱有期望,进宫来求宣明繁宽恕。
可皇上不在勤政殿,她唯有见一见如今风头正盛的淑妃娘娘。
偏殿里奉了茶水,宣临月等得着急,终于见淑妃姗姗来迟。
却是与上回相见大不相同。
彼此淑妃娘娘身怀六甲,肚子圆润,仪态万方,算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今日却见丰肌玉骨,尽态极妍,那纤纤身段婀娜有致,哪像孕育过孩子的模样。
她在上首落座,姿态从容,嫣然一笑:“郡主?”
宣临月才发觉自己走了神,忙坐直了身子,“淑妃娘娘可知我夫蒋申被禁足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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