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他就覆上她的唇,堵了好几分钟。
直到分开让她呼吸的时候,金唯像跑了八百米体测,此起彼伏地吐气,脸色煞白,眼尾泛红,湿漉漉的眼珠子我见犹怜地看着他。
女孩子发丝散乱,唇色血红,眼珠子里水珠欲掉不掉,带来一丝怯怯的美感。
男人看得眼底也很是猩红,好像熬了一个大夜,瞬息间又冲那娇艳勾人的唇含了上去。
金唯脑子被一阵热气冲过每一条神经,浑身发软,有种要昏厥的窒息感。
司泊徽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一只手去摸她的头发,一边揉一边挪动。
“小唯。”他在她耳畔边亲边喊,声音不像往日一样轻如呢喃,而是夹着明显的欲望和明确的意思。
小唯小唯,喊他的小唯。
金唯浑身颤栗,忽然一动都不动。
时隔十年,再一次听到这个熟稔的称呼,她有些无法控制地释怀,没有再动。
其实之前她总潜意识里觉得,他早忘记喊这个称呼时的感觉了吧,没想他真的记得的,记忆里真的是有曾经喊小唯的画面的。
她一停下来,男人就越发肆无忌惮。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吗,他浑身特别滚烫,所到之处,有种野火燎原之感。
初夏夜里的暴风雨又热又凉,让人冰火两重天。
正迷糊沦陷之际,他接下来一句“小唯,好漂亮”把金唯拉回了神。
喊小唯,是在喊她,说好漂亮,似乎是,在夸女明星,他从来不会对她说那么直白的话。
金唯缓缓回神,动了动酥软无力的手臂,按住他的手,“司…泊徽。”
耳垂那一秒落上一层滚滚湿热。
金唯抖了抖身子,闭上眼睛,身子生理性地蜷缩起来。
司泊徽又把她侧躺曲起的身子按平,打开。金唯跟任人摆布的一块碎布一样,逃无可逃,只能面对暴风雨。
缓了缓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和声音,艰难开口,虽然声音气若游丝:“我是,我是金唯。你别这样。”
他忽然就停了下来,像被点了开关一样停止了所有动作,像于狂风暴雨里火舌被浇得光芒渐熄。
男人一双颠倒众生的桃花眼如被定格住,目不转睛地看她。
金唯眨也不眨地和他对望。
这么多年,没想过第一次这么和他赤诚对望是在这种环境;没想过离梦想最近的一步,是这种环境;没想过他眼底只有她,满满都是她的时候,是这种环境。
金唯心里百转千回,有种置身于荒原的茫然,一张透白精致的小脸全是怯生生的模样,我见犹怜。
更多的是,这个似雕琢出来的找不出一丝瑕疵的清纯模样,像当年十四岁的小女孩儿,像一块十年了依然不被污染的完美璞玉。
半晌,男人眼帘微动,阖下了满含情欲的双眸,俯身躺了下去。
他将身子压在金唯身上,长臂收紧把她紧紧箍住,脑袋搁在她光裸的肩头,蹭了蹭。
金唯在他每一个亲密无缝的动作里都恍若电流飘过皮肤,轻轻颤着。她不知道他是喝多了,动作停下来,还是自己的话让他停下来。
意识到他没再动了,她就静静躺在床上。
身上压着很重的一个人,他那一八八的个子,趴她身上,她有点呼吸困难,但是在这个雷雨夜里,又莫名不想动,有种破天荒的,不可思议的安全感。
金唯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大抵是被他吻得也醉了,明明稀里糊涂地开始着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很抗拒,现在也稀里糊涂地结束了,她却没有什么庆幸的感觉。
反倒是这样躺着,仿佛有点恋爱的感觉,和他恋爱。
金唯推了推他,艰难地侧过身,把脸埋在男人胸膛,吸了吸他身上好闻的清香。
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淡淡的阳光夹着树叶的清冽,让人相当迷恋。
司泊徽是真的喝醉了,她这样动他也没什么动静,只是长臂顺势将她娇小的身子圈在怀里,圈得很紧。
外面风雨一夜都没有停歇的意思,白噪音很好的助眠了,金唯在他牢牢的怀抱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凌晨两点到六点,直到一个响雷在雨停后响彻夜空,金唯被吵醒,吓得缩了缩身子。
碰到了什么,她睁了睁惺忪的眼,看到双手将她深深圈着抱在怀里睡的男人,怔了怔,几秒后脑子才像雨后散开的云,彻底醒过神来。
金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拿起放在她腰际搂得很紧的一只手,轻轻放下,再撑起身子轻手轻脚爬下床。
捡起散落的内衣,套好身上凌乱的真丝裙,整理时在素静晨间里红了脸,像熟透了的番茄,比拍过任何亲密戏都要难为情。
最终收拾好,站在床边缓和了下,金唯回头看了看身上什么也没盖的男人,又再次坐上了床,扯了条薄被盖在他身上。
外面没有雨声了,金唯最后看了他勾人心魄的睡颜一眼,就没多停留地出门去。
客厅电影早就放完了,金唯过去找了遥控关掉,再把桌上的酒瓶丢入垃圾桶,杯子拿去厨房洗了,收拾好回房去披上风衣。
凌晨六点半,金唯叫的车到了,七点到了枫林南湾。
风消雨停后的小区只剩隐隐还没散去的乌云彼此缠绕,东一块西一块地挂在天际,簌簌枫叶声穿过破晓时分的寂静,带来一丝变天后的凉意。
金唯抱着一束雪白的洋桔梗,拎着一个沉沉的药袋,漫步在枫林南湾一个又一个小水坑里,走到了f栋。
进了家,她把洋桔梗放在自己卧室床头,再把沉甸甸的药盒拆开,数了数里面的药,十盒。
金唯连着上次那一盒他没收钱的药,给司泊徽一共转了两千两百块过去。
那个时间,司泊徽刚微微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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