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鸡毛!
张希运扭伤的是左脚,还真伤的不轻,脱掉鞋袜一看,脚脖子肿得跟馒头似的,发红发烫,都不敢动弹了。
一片混乱之后,方冀南推来自行车,决定送张希运去医院,起码先确定骨头有没有伤。
“我、我跟你们去,我不是故意推他……”沈文清跟在后边期期艾艾。
方冀南一扭头:“大姐算我求你,你赶紧走,你别在这气我行不行,我自行车也带不下你,你先走你的行不行?”
冯妙看着方冀南骑车带着张希运慢慢走远,沈文清跟着走出一段,站在那儿扭着脸发愣,冯妙也懒得再管她,直接把大门一关,领着两个孩子回屋。
方冀南把张希运送到医院,检查了一下说应该骨头没问题,肌肉扭伤,但是担心韧带伤,韧带伤了也是个挺要命的事情。医生建议马上冷敷处理,方冀南就跟医生拿了块毛巾,柠了凉水,让张希运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给他冷敷。
两个男人默默相对无言,都是一脸的挫败沮丧。
“小弟,真是对不起。”张希运叹气,“又给你搞砸了,你大姐打电话给我说这事,叫我回来陪她一起。我一听,就赶紧回来了,还寻思着让她好好道个歉,给你们夫妻俩消除矛盾……你说这事弄的。”
“呵,这回好了,让她来道歉,她给我火上浇油。你说我怎么有她这样的大姐。”方冀南冷笑。
“你大姐这个性子……唉,我怎么说她呢,就只有别人错的,她从来就没有错。哪怕在农村插队这些年,大家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她也照样跟别人吵架闹矛盾,得亏我还能劝着她。尤其越是对自己家人,她越不讲理,好像觉得自家人就该让着她。所以你看,她跟你二姐的关系、跟你,弄得亲兄弟姐妹都处不好。”张希运摇头唏嘘。
“不过——”张希运语气稍顿,想了想说道,“小弟呀,我跟你媳妇接触虽然不多,可我觉得她不像是性格这么呛的人,我琢磨着……”
“不是,大姐夫你什么意思啊?”方冀南脸色一变,“你今天自己也看见了,我大姐那是什么样子,什么态度啊,你说能怪冯妙生气吗。她要不是我大姐,我都想抽她。”
“不是,我不是说冯妙有错。”张希运赶紧辩解道,“你听我说呀,我的意思是说,你媳妇在我印象里,是个做事周全、性子很稳得住的人,识大体,为人处世聪明通透。就说今天这事,一样话百样说,你大姐做得不对我承认,可是给我的感觉,冯妙像是一开始就故意激怒你大姐,她可能根本就不想接受你大姐道歉。偏偏你大姐又不长脑子,一激就炸,结果这不是,就把事情搞成这样子了。”
“所以我觉得,你媳妇这不只因为生你大姐的气,她那么聪明通透的人,可不会只因为大姑姐不好就不依不饶,把局面搞这么僵,说白了,她又不用整天跟大姑姐过日子,她完全可以顺势接受你大姐道歉,她还占了上风和大度,以后压你大姐一头,然后你们一家子就能好好的了。”
张希运停了停,挠挠头问:“小弟,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说怎么个意思,就是……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方冀南默默半天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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