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跟侄女儿都上了热搜, 严太太便很关心后续, 打听道:“结果怎么样, 代言换人了吗?”
“换了,换给巧巧了, 等那边发了解约通稿, 就立刻签约官宣。”俞知岁一面应, 一面低头扒蟹黄吃。
蟹黄味道丰腴肥美, 入口有种极致的鲜甜, 俞知岁抿着嘴笑起来, 嘴角一翘一翘的。
声音清脆道:“起先我看他们还不肯呢,说要赔违约金,开玩笑,我的面子重要,还是违约金重要?真是脑子拎不清的。”
“违约金多少?”严太太问道。
俞知岁说:“听说是五百万还是六百万,差不多这个数吧。”
严松筠闻言眉头一跳,想说什么又忍下了,确实,比起六百万,总裁夫人的脸面确实更重要。
于是他将自己手里的螃蟹的蟹黄抠出来,放到了俞知岁面前。
严太太倒是哦了声,发表意见:“就这么点啊,巧巧回头签约,违约金得写一千万才行。”
世上总有比自家硬的人,万一严巧巧也遇到这样的事,对方比玩家还牛逼怎么办?代言和钱,总得保住一个。
这个道理很浅显,樊梦诗的经纪人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下午快接近下班时间的时候,樊梦诗的经纪人接到张副总打来的电话,开头第一句就是:“不好意思啊,李女士,我们公司经过审慎考虑,觉得樊小姐的形象和我们公司的产品不是特别匹配,所以经研究,决定和樊小姐终止合作……”
非常官方的措辞,还表态一定会按照合约进行赔偿,也期待下一次能继续合作。
听上去冠冕堂皇,实则谁都知道,不会有下次合作了,樊梦诗毕竟是当红的小花,人家也是要脸的,就算她以后不计前嫌继续跟你合作,她的粉丝都不会同意。
艺人如果没了粉丝,就没人人气,也没了商业价值,因此她和工作室都要考虑到粉丝的感情上能不能接受再和留颜合作——应当不会了,那样显得很没骨气。
樊梦诗的经纪人试图争取:“真的必须走到这一步吗?粉丝是个大活人,我们又不能限制她做什么不做什么,更何况她未必是诗诗的粉丝啊……”
“李女士,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你们也受委屈了,但是,唉……实话说吧,我们太太态度很强硬,所以……你们还是认了吧。”
张副总话里话外都将责任推到俞知岁头上,说她不好相处,是她一意孤行,他也不想的。
还大言不惭地说:“我实话跟你说吧,之前小严太太就要求过要把代言给怀声影视的艺人,是我一力推荐樊小姐上位的,这次实在是不走运……主要是我们小严总很支持他太太,否则我一定会尽力替你们争取的。”
樊梦诗的经纪人不知道对他的话信几成,反正最后是无奈地认了这个结果,一脸颓唐地挂了电话。
“怎么样,玉姐,张总怎么说?”樊梦诗着急地问。
经纪人沉默半晌,道:“我们还是问问邓总能不能帮忙约一下严总和他太太吧。”
樊梦诗闻言愣了一下,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她捂着脸,哭着喊:“我有什么错?又不是我让她这么做的……她比我地位高,就可以这样随便欺负人吗……不是说好了签约了,生米煮成熟饭就没事了吗,前几天还说没事……我以后脸往哪里放呜呜呜——”
经纪人沉默地抱着她,眼睛也湿润了,无言地拍拍她的背,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只说:“事到如今,那个网友的真实身份绝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但这不难查出来,如果实在不行……”
她停住没继续往下说,樊梦诗捂着脸,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所以为什么人人都想往上爬,就是因为站在高处,可以随心所欲,可以轻松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可以左右他人的命运。
他们将希望寄托在丰瑞的邓总身上,听说他和小严总有些交情。
邓总接到樊梦诗经纪人的电话,听了原委,笑着道:“这有什么,我跟小严总说说就是了,一个女人说话算什么数,最后还不是要听男人的。”
“不过,我帮你们办成了这事,不知道樊小姐要怎么感谢我?其实只要樊小姐能赏光一起吃顿饭,我就很满足啦,哈哈。”
中年男人连笑声都透着让人厌烦的油腻。
樊梦诗忍着恶心点了点头,经纪人就答应了邓总的要求,挂了电话,彼此相顾无言,沉默忐忑地等待回复。
邓总以为凭自己的身份地位,跟严松筠拉拉关系,保住樊梦诗这个代言简直就是三根手指捏田螺的事。
可是万万没想到,严松筠的回答却是:“几百万的违约金算不上什么大数目,我不想让我太太不高兴。”
邓总激他:“严总这是夫纲不振啊哈哈,哪有这么怕老婆的,让个女人骑到头上,说出去可是丢面子的事。”
谁承想严松筠根本不上他的套,竟然嗯了声,“是啊,我怕老婆,也怕大舅哥,邓总不怕的话,怎么包小明星不敢让邓太太知道?”
说起来还得感谢陈导,要不是他赶了那个小明星出剧组,邓总撤资,他又误以为陈导是想托他帮忙和邓总缓和关系拉回投资,他还不会让刘常宁去查,也就不知道这件事了。
邓总一时语塞,半晌问道:“严总这是不给我面子咯?”
严松筠微微叹了口气,“我也想给你面子,但那样要打我太太的脸,这是万万不行的。”
更何况,把代言换给严巧巧这主意还是他出的,让他打俞知岁的脸,跟让他自打嘴巴有什么区别?
邓总生气地挂了电话,严松筠耸耸肩。
俞知岁正趴在床上看杂志,这时抬起头问道:“樊梦诗托人跟你说情来了?”
“托谁不好,托丰瑞的邓梁波,那可是个色中饿鬼。”
严松筠说完,抬手摘了眼镜,往床上一坐,伸手就要抱她。
俞知岁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皱,“为了个小情人,从陈导剧组撤资的那个邓总?”
严松筠点点头,应了声是,“他还说我怕老婆,他倒是不怕,怎么不敢让他老婆知道他在外头乱搞?还说我丢脸,他倒不丢脸,一边花着老婆娘家的钱创业成功,一边看不起女人,软饭硬吃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邓太太知道的话,会不会觉得齿冷。”
“他太太家是做什么的?我记得好像也是做珠宝生意的?”俞知岁一边跟他说话,一边低头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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