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妖之乱事发前,十七具受害者遗体都被暂存刑部暗室,且门是从外部锁死,没理由在不破坏房屋的情况下让尚未成型的蛊妖脱逃,定是有人在外放出蛊妖。而刑部位于宫城之内,平民百姓不可能踏足,那么皇宫之内,谁最可能是这个奸细?”
此话一出,众人皆默,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有怀疑的人选,没有证据也是万万不敢指认凶手的。
长明氏背身在旁一言不发,顾轻舟出言缓和气氛。
“帝君,如今内忧外患,当务之急该是自保,追究这些又有何用?”
“国相此言差矣,这次病灾来得突然,太子重病不久,修界巫山渡就气势汹汹的来了,若说没人暗度陈仓,国相可信?”
顾轻舟不再言语,许是想不出什么应对的说辞,而虞扶尘一语道破玄机也让众人再度陷入恐慌。
明斯年波澜不惊的道出事实,“我们之中,出了个叛徒。”
可这个“们”字又涵盖了太多可能。
当日在皇宫养伤的明宫商莫名其妙回到太子府,收容了幸存的百姓,布下结界阻挡来势汹汹的蛊妖,自然没可能。
而因为杀人嫌疑被暂押的玄难是被明宫商严加看管的,白折舟陪在他身旁也没有机会,就更别提在太子府养伤的风长欢,濒死的明斯年,与照料他的步音楼了。
凶手只会是宫里的人。
“岁尘月在哪里。”
顾轻舟低声问道。
就在这时,一声略显尖锐的男音传来,打破了如死的沉寂。
“国相特意寻本监,可是觉着本监嫌疑最大?”
岁尘月姗姗来迟,依旧是高帽长袍的打扮,不见低调,也不见高傲。
顾轻舟许是个怕事的人,一言不发专心给明宫商喂药,好似方才祸水东引的人不是他。
“劳国相挂心,本监那日虽不在宫城,嫌疑最大,却有人能作证此事与本监无关。”
“那可真是稀奇,我还从来不知大监在宫城外还有什么好友。”
岁尘月勾唇一笑,透出一丝狡黠,“国相的确不知,毕竟你的眼线近不了本监的身,而国相你本人,也踏不出宫城的门。”
气氛被他们针锋相对惹得有些尴尬,虞扶尘问:“不知大监口中这位证人是谁,现身在何处?”
“月老庙,花神应有骨。”
突如其来一声脆响,顾轻舟打碎了药碗,慌忙去拾破碎的瓷片,却因心乱而拙了手脚,被锐利的碎片划的两手鲜血淋漓。
始终未表态的长明氏终于回身,取走瓷片,将他受伤的手捧在掌心。
“轻舟,告诉寡人,那日你放走宫商之后,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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