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鹤兮淡声道:“先试试吧,如果确实没问题,再拿去保养。”
初挽看看这餐厅,明白了:“那我们出去找个地方,你帮我试试?”
她无奈:“我不会拉,我也不会听。”
刀鹤兮默了下:“好。”
当下刀鹤兮付账过后,初挽背起琴来准备离开。
离开时,恰好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眼熟,再看时,却不见了。
她想了想,有些像陆建冉。
这时候,刀鹤兮结账过了,两个人出去餐厅,这附近正好有一处公园,便过去公园,找了一处清静地方。
去美国一个多月,天变凉了,此时已经是秋叶飘零的季节,公园里遍地银杏叶子。
周围没什么人,两个人挑了一处僻静的长椅,坐下来。
刀鹤兮优雅的手指抚摸过那把琴,修长的睫羽垂下,淡声问:“你想听什么?”
初挽:“随便吧,什么都可以。”
她补充说:“我不懂音乐。”
刀鹤兮没说什么,只是颔首。
他手指修长白净,优雅的指尖轻轻滑过琴弦,于是动人的音乐便流淌出来。
初挽确实不懂小提琴,不过也知道,他拉得很好听。
他拉小提琴的时候,不同于他这个人的冷清,那曲调深挚幽远,宁静而耐人寻味,很容易就把人的情绪带进去。
即使初挽这种音乐的门外汉,都听得入了迷。
一曲结束,刀鹤兮的视线缓缓地落在初挽脸上,道:“高音明亮,中音细腻,低音沉厚,这确实是斯特拉迪瓦里之作,应该是在他最巅峰期那十年的作品。”
初挽听着,笑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好运,这一趟美国之行,可谓是收获丰富。
刀鹤兮:“不过这把琴确实被人慢待了,需要专业的保养,也确实需要调音。”
初挽:“那——”
她看着刀鹤兮,试探着说:“你会,对不对?”
刀鹤兮垂着眼睛:“对,不过这太贵重了。”
他的手轻抚过琴颈,淡声道:“这把小提琴,在国外的市场价格至少在五十万美元以上。”
初挽听着,心底滑过舒爽的愉悦。
她笑着道:“没什么,刀先生,我相信你的人品,就把这把小提琴暂时托付给你,请你帮我调一下音,顺便保养一下。”
刀鹤兮掀起眼来,看着初挽。
初挽道:“如果你觉得麻烦,那就算了。”
刀鹤兮看了初挽半晌,终于道:“没什么,那先交给我吧。”
初挽:“那就麻烦了!”
刀鹤兮看着初挽,漫不经心地道:“这次美国之行,看来一切都很顺利?”
初挽:“是,这次去美国,各方面都很满意,除了这件,我还买了一件犀角杯,等什么时候有时间,拿给你品鉴。”
刀鹤兮:“除了这些,你还收获了盛名,我看到报纸上关于你的报道了。”
初挽:“这也没什么,虚名而已,不过这次美国之行,倒是让我大开眼界,顺便想起另一桩事。”
刀鹤兮:“嗯?”
初挽:“这次在美国,我逛了跳蚤市场,也逛了私人博物馆,逛了古董all,在古董all里,我只看到三件中国陶瓷。”
刀鹤兮何等人也,听弦知雅意,他听初挽这么说,便深深看了初挽一眼。
初挽笑看着他:“刀先生对西方世界的了解应该远胜于我,我想请教下刀先生,中国陶瓷在美国的市场,只配得到这样的地位吗?”
刀鹤兮默了下,才道:“你走这一趟,对美国的古董市场,能有多少了解?”
初挽:“正因为我不了解,所以我才想顺便请教下刀先生。”
刀鹤兮听这话,轻笑了下。
只是薄唇轻轻那么一勾,笑意到不了眼睛里。
初挽安静地等着。
刀鹤兮慢条斯理地收好了小提琴,优雅拂去膝间的落叶,才道:“如果你不懂,我可以和你讲讲。”
初挽:“洗耳恭听。”
刀鹤兮:“你去过古董all,只见到三件中国陶瓷?”
初挽:“是。”
刀鹤兮:“陶瓷,在美国分为三个档次的话,最顶尖的交易在私人博物馆个别企业家手中交易,中档的则在古董all,低端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交叠在腿上,看着初挽,淡淡地道:“在跳蚤市场和礼品超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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