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科斯莫焦急的望着那块透明的地方,多希望父亲可以快点回应他,偏偏父亲静了好一会,才听到他回答说:「不去了。」
不去了,不去了──这样一句话就足够了,什么忧伤,什么难过,什么问号都见鬼去吧,科斯莫开心的笑了出来,他又变成那隻喀药的小袋鼠,兴奋过头的,这样的一句话就拯救了他,他打开门,奔进父亲的怀中,抱紧着他。
有了言语的承诺后,他更需要父亲的体温,看不见真是太可怕了,他贴紧着父亲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科斯莫无法抑制自己,他叨叨絮絮的说出他的担忧,他的害怕。
什么成熟,什么坚强,在此刻都显得可笑起来,他是个孩子,而且一直都是个急于渴望父亲的爱的孩子。
父亲也抱紧了他,大掌温柔的拍着他的背:「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科斯莫,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赶你走的,永远都不会……」
啊、这句话真好,科斯莫想,光这句话他就觉得满足了,他该满足的,但奇异的,他的心却又觉得似乎空了一块什么。他想,只是这样,不够的,怎会够,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他们之间的关係更深,更加得紧密,紧密到谁也分不开来他们。但那个念头就像流星划过天际一般快速的飞逝,快到科斯莫眨个眼就忘了自己想过些什么。
「我不想去,爸爸,真的,不用去什么学校,你说什么认识新朋友,我也不想要,我只想陪在你身边……爸爸,不要再赶我去好不好?」他说,科斯莫从没有要求过父亲什么──喔,好吧,有求他多吃点青菜还有求他不要总是窝在实验室中之类的,但那些不一样。跟现在这份渴求不一样。
「我没有赶你去……」父亲说,声音无奈又带些科斯莫不懂的情绪。
「但我觉得你在赶我……你不需要我了吗,爸爸?」他仰起头,望着父亲,他想,如果可以的话,好想吻他,好想拉开他的衣服看着他那个唯一不透明的地方,这样他才能确定,此刻这个父亲是真实的,他不是在做梦,为什么他看不见呢,看不见……科斯莫对自己脑中的想法觉得可怖,但他忍不住想着。想起那天清晨,父亲勃起的阴茎,那个真实的东西。
或是一个吻也好,真的,只要感受到父亲的气息,温热的碰触着他,连同现在他听到的那份心跳,就足够了。
「不,我永远都不会不需要。」父亲这样说,抱着他的力道又大了些,然后吻了吻他的额头,那是科斯莫渴望的吻,那是他渴望的言语。
但男孩更希望,那个吻是落在自己唇上。
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有这个吻,跟父亲永远的承诺,就足够了。
他开心的笑了起来,情绪一松,他就觉得饿了,他撒娇的蹭着父亲,说他饿了。而出乎他意料的,父亲在下秒居然把他抱了起来,他惊呼了声,抱紧着父亲的颈项:「爸爸?」
「我们去吃饭吧。」父亲的声音有些僵硬,似乎因为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而不太习惯,但这对科斯莫来说算什么呢?他开心的叫了起来,频频问着父亲他重吗?可以吗?
而父亲没有回答过一次不好。
这下科斯莫真的变成嗑药又嗑药的小袋鼠了。他欣喜的吵闹,如果是他的义父杜鲁看到大概会吓傻了,这哪是他认识的成熟稳重的科斯莫?杜鲁如果看到,真的会以为他嗑药了。
嗯,不过那一点都不重要。
尤里西斯喜欢他这隻嗑药的小袋鼠,而且的确一点也不嫌他重。
而这隻正陷入喜悦当中的小袋鼠还深深希望到餐厅的路可以瞬间变成十倍长。
对这对心中只有彼此的父子来说,他们谁在乎杜鲁怎么想?
***
尤里西斯去敲了科斯莫的房门,安静的房内,他的男孩不回答半句话,任着尤里西斯说着。尤里西斯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有些笨拙的表示着,科斯莫不用去学校,他不太清楚科斯莫在生气什么,但不吃晚餐不好,还有希望他的男孩不要再生他的气。
对孩子示弱并没有让尤里西斯感到不愉快,他只是焦急的希望可以再看见科斯莫,少年生气的跑回房间时,尤里西斯觉得好像看见他哭了。
说了好一会,房内还是没传来回应,尤里西斯有些放弃的要离开时,门却被开了个小缝,科斯莫从黑暗的房间内,露着小半张脸看向尤里西斯。
「真的不逼我去吗?」科斯莫问,声音有些沙哑,像哭过一般。
尤里西斯见到他这样,心都痛了,他慌忙摇头,摇完才发现科斯莫看不到,这才赶忙说:「不去了。」
科斯莫一听到他的回答,欢喜的笑了出声,打开门奔进尤里西斯的怀中,他抱紧着尤里西斯,用他那颗小脑袋蹭着他的胸膛,尤里西斯可以看见他的眼睛是红的,是真的哭过。
科斯莫似乎伤心极了,他跟尤里西斯说,他以为尤里西斯要赶走他。
尤里西斯没想到他会这样想,赶忙说没有,他说他是他的孩子,永远都是,身为一个父亲怎么会赶走他的孩子。
「我不想去,爸爸,真的,不用去什么学校,你说什么认识新朋友,我也不想要,我只想陪在你身边。爸爸,不要再赶我去好不好?」科斯莫最近正在变声,声音本就低了些,如今哭过,又哀求着,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可怜。
尤里西斯拍着他的背,觉得心像被科斯莫的声音给划过,像有千百隻蚂蚁在爬,那么的感到骚动与难耐:「我没有要赶你去。」
「但我觉得你在赶我,你不需要我了吗,爸爸?」科斯莫在尤里西斯怀中抬起头,看着他,脸颊红红的,眼神乞求着,尤里西斯多想吻他。不是吻脸颊也不是吻额头,而是他的眼睛,他的唇。
「不,我永远都不会不需要。」尤里西斯说,然后闭了闭眼,虽然他知道谁也看不见,但他还是想闭一下,他总觉得如果有人看得见,他的眼神必然会透露些什么──然后他低头吻了科斯莫的额头。
少年的额头光洁饱满,而且带着一股清新的芬芳,让尤里西斯的心更加躁动。
科斯莫开心的笑了起来,把脑袋靠在尤里西斯的胸膛前,撒娇的说着他很饿。尤里西斯一听更为不捨,一时鬼使神差的,就把他的男孩抱了起来。
科斯莫一开始惊呼了声,随后开心的笑着,他抱紧着尤里西斯的颈项,欢喜的彷彿一隻刚学会捕猎的小狮子:「爸爸!好高!爸爸,我会很重吗?」
他雀跃的叫着,问着尤里西斯他重吗,却又没下来的打算,很高兴的指使着尤里西斯带着他往餐厅前进。
惹人怜爱,多么惹人怜爱……尤里西斯用手托着科斯莫的小屁股,看着他那么开心的模样,又多爱了他一分,他的男孩。
***
而在那晚,尤里西斯梦见他的男孩了。
那天的早晨想着科斯莫抚慰着自己,尤里西斯可以归为一时错误,但是之后的种种,尤里西斯却没办法这样告诉自己。
尤里西斯发现,从科斯莫跟他生气不肯去学校那天后,他居然频繁的梦见他的孩子。
梦里,他的男孩浑身赤裸的躺在一块雪白的地方,眼神无辜而对他满是孺慕之情,他的眼中映着自己──那个不是透明的,真实的自己,如果不是在梦中,尤里西斯都快忘记自己的长相了,那样的他也是赤裸着,抱着他的孩子。
科斯莫喊着爸爸,然后青嫩的下体摩蹭着他,那年轻的少年躯体是那么美好,肌肤白皙,四肢修长,如刚长大的白天鹅。优雅的让人看了都快忘了呼吸。
尤里西斯在梦里遗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自己是父亲,忘了科斯莫是他的孩子,他只凭着本能,只依循着心中那股渴望,他抚慰着科斯莫,也抓起科斯莫的手抚慰着他的,少年的脸红得彷彿清晨盛开的红玫瑰,娇艳欲滴,眼睛水汪汪的,而他的手柔软的让尤里西斯的阴茎勃起的更大,科斯莫哭着,喊着爸爸,爸爸,可始终没有离开他。
他们在梦里像是恋人,夫妻,谁也不愿离开谁,并且紧紧相拥,跨过了那条道德的线,成为彼此的。
尤里西斯好几次在夜里惊醒,因为那样真实过头的梦,他在梦中享受,可醒来后想要痛揍自己一顿,而且他发现自己梦遗了。而他的孩子有时候还睡在他旁边,熟睡着,紧靠着他,有时候还会在睡梦中喊着爸爸。
而那些梦境一次又一次,如同藤蔓一般的缠绕着他。
他梦见他的孩子,在梦中他像个禽兽一样的占有了他,还这样梦遗了。尤里西斯觉得害怕,又觉得心空虚着。尤里西斯深感罪恶──可他无法挣脱那场梦。
他看着一旁熟睡的科斯莫,伸手摸着他的小脑袋,用大拇指轻轻摸着他的嘴唇。
「科斯莫……」
(待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