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将信纸递给摄政王。
摄政王半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轻声笑了笑:“出来不过半月, 侯爷便多了一位千金, 何来丑事之说。依本王看, 这是一桩喜事,届时本王亦要过府道贺。”
“小女从小养在农家, 难登大雅之堂,只怕污了殿下的眼。”江阴侯干笑两声, 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摄政王夹紧马夫腹催马而行,留个江阴侯一个笔挺的背影:“谁也不是生来就能登大雅之堂。”
江阴侯望着摄政王远去的背影,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为难。摄政王是先帝最小的同胞兄弟,当今天子的亲叔叔。
天子一天天成长, 还有三年便至弱冠, 届时必定要大婚亲政。然而京中已有传言, 说摄政王不肯放权。
摄政王虚涨天子五岁,天资聪慧,十七岁时承先帝遗旨摄政理事,年纪轻轻便看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光。
细细想来换谁做这个摄政王,都不会轻易将生杀予夺的大权放下。
倘若真到了那一步,为着岳母南安王妃和太后的姑侄关系,江阴侯府自然是站在天子和太后一边。
万事求一个名正言顺,天子已高坐明堂,就算摄政王不想放权,到那时也由不得他。
况且,在真假女儿事还未发生时,太后有意撮合天子和欢儿。如果欢儿能入宫为后,对侯府也是一种助力。
想到此江阴侯不免感到头疼,欢儿虽非侯府血脉,十三年父女情也做不得假。
但要看着这个非侯府血脉登上后位,实非他所愿意看见。后位若花落别家,他亦不想。
倘若欢儿就是他亲生的就好了。
至于半道出现的亲女儿,就算她勉强被母亲认可,江阴侯也压根就没想过她能担得起凤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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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的意思是说,我只剩半月学习礼仪规矩吗?”明溪乖巧地坐在紫檀圈椅上。
经过几日的将养,初入府时黑乎乎的小丫头显而易见地白嫩几分。
老太太搂着宁瑾欢,爱怜地摩挲宁瑾欢的肩膀,一面冰冷地望向明溪:“你是侯府的血脉,不能一直被藏在府中不见客。”
她顿了顿,继续说:“半月后侯府会大摆宴席,向京城各家宣布你的身份,你到时候莫要丢了侯府的颜面。”
“祖母。”宁瑾欢像小猫儿一样伸了个懒腰,恰到好处的可爱讨好了冷面老太太。
老太太低头望着她,目光中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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