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瑾欢眨巴着眼睛慢慢说:“可是这样不会太为难妹妹了吗?妹妹从小长在农家,要她半个月就学会侯府的规矩……况且,阿娘说妹妹开心就好,学规矩不急在一时。”
言辞间都是为她考虑,明溪听起来却膈应的慌。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宁瑾欢这样的行为有一个词十分和她般配。
老太太冷哼一声:“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没有学不会的礼仪规矩。只要她肯吃苦,定能像你一样知书达礼。”
明溪闻言笑道:“祖母放心,半月就半月,孙女一定能学会规矩,不给侯府丢脸。”
从老太太的菊斋出来,宁瑾欢追上被众人簇拥离去的明溪。
她牵起明溪的手笑盈盈地说道:“妹妹千万不要怪祖母,祖母虽然对妹妹严苛却也是为妹妹好。”
“妹妹才回府不知道,祖父去世的早,侯府的一切事务都由祖母一人撑起。她只是太看重侯府的脸面,并不是讨厌妹妹。”
“我明白祖母是为了我好,我身为江阴侯和南安郡主的嫡生女儿自然是要守规矩的,”明溪讶然,反问,“姐姐为什么要追上来和我讲这些?难不成姐姐认为我会因为此事怨怪祖母吗?”
没想到丑八怪会这样回答,还反过来质问她。宁瑾欢不由得被噎了一下,好半天才想好说辞。
“怎么可能?我只是怕妹妹想不开,想来宽解妹妹一番,”宁瑾欢眼轱辘一转,凑近明溪耳边低声说道,“半月时间着实不太宽裕。这样吧,我自小随阿娘赴各家的宴,对宴上的规矩自是熟悉,不如我教妹妹在宴上躲懒应付的法子?”
这要换做宁瑾玉本尊在这里,那可真是要把面前这位热心肠的姐姐当观音菩萨,就差烧柱香把她供起来。
想起宁瑾玉在宁瑾欢有意地调·教下,在侯府认亲宴席上误把净手的水当做喝的一饮而尽,惹得众人掩嘴偷笑。
这不算完,宁瑾玉因夹菜姿势过于矫揉造作弄污了衣裙准备退场更衣。
哪知宁瑾欢教她的所谓贵女走姿其实是青楼女子用来邀客的走姿,叫众人以为她曾经被卖进青楼,都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她。
没见过这场面的宁瑾玉越发拘谨,极度紧张下不慎跌入池塘中,塘中除却花叶便是污泥。
宁瑾玉被人救上来,满身泥泞地站在一众衣香鬓影的夫人贵女之间,倍显狼狈,气得老太太当即黑着脸离席。
脑海里匆匆掠过这段剧情,明溪上下打量眼前笑语盈盈的小女娃。心道这女娃着实是后宅里的强者,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计。
可惜了,太过心狠手辣不是一件好事。
“真的吗?”明溪扬起笑脸,反手捏住宁瑾欢的衣袖,“那就多谢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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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宁瑾欢自告奋勇为明溪查漏补缺,南安郡主终于将宁瑾欢当初不想明溪出现的言语抛在脑后,对二人渐渐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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