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扔了吧。”
柳溪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这定情信物比什么都不值钱。
景岚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大哥最钟爱的礼物!”
这女人,到底对大哥有几分真情?!
“可是香囊破了,就用不得了。”
“破了可以补……”
“既然阿岚这般坚持,那便请阿岚帮我补好吧。”柳溪说完,便不再看她,双眸缓缓闭了起来,似是在为景铎虔诚守灵。
景岚急道:“你……我明明说了!我不会!你……”
“我想安静陪陪夫君,阿岚,你不要再胡闹了。”柳溪索性下了逐客令。
“你!”
景岚捏着破的香囊,丢也不是,拿走补也不是,敢情这是柳溪这女人给她下了个套,她就在不知不觉间被套住了。
“小五……”
两个跪在灵堂外的兄长连忙轻声唤她,生怕这个弟弟脾气上来,又在长兄的灵堂上与嫂嫂打作一团。
景岚并不是不懂情理的人,这次的哑巴亏,她忍下了!
就看在大哥的份上!
景岚紧了紧香囊,扭头走出了灵堂,半个时辰之后,景岚又快步走了回来,径直走到了景铎的灵柩边。
她将补好的香囊往景铎腰间一系,再深望了一眼兄长,恼怒褪去,更多的是浓浓的悲伤,瞬间袭上心头。
她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惊觉眼泪涌出眼眶,景岚赶紧抹去,缓了半晌,才从灵柩边走回灵堂。
景岚再次跪在了柳溪身侧,只觉双膝跪的地方比方才还要绵软,她不禁低头一看,原先的蒲团叠了两个。
不用多说,一定是柳溪干的!
“别以为我会……”
“气消些就好。”
柳溪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她难得温声打断景岚的话,“哭出来,会舒服些。”
“不要你管!”
“好。”
柳溪再次合上双眼,她是肯定哭不出来的,凉透的心,如何有泪?
亡夫当前,却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
未免太过凉薄。
景岚侧脸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她高挺的鼻梁好似惊月的刀刃,哪怕不用那双带霜的眸子看她,景岚也能感受到柳溪从内到外的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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