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回报,东海景氏的二公子并不是景氏的人,他的身世似乎与魏氏有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聂仲忧心忡忡,“若景檀真是魏氏嫡系,那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魏氏的家主,到时候魏氏占据三州,东海景氏占据两州,若是他们兄弟联手,我苦心经营千蛛楼数十年心血就白费了。”
聂广倒抽一口凉气,“原本以为那瘦瘦小小的景氏小家主只是个小角色,没想到竟成了气候。”
“你妹妹要是争气些,我也不必走这步险棋了。”聂仲提到聂苏就觉得可惜,她当初若是钓到了景岚,他辅佐景岚君临天下,那可是省时省力的捷径。
聂广赔笑道:“那小子不近女色,柳溪又盯得紧,也怪不得妹妹。”
“你不也一样,平日里总往女人堆里钻,连个柳溪都拿不下来。”聂仲冷言冷语,“白往海城跑了一趟。”
“柳溪倒是个人间尤物。”聂广忍不住回味,“二叔若是瞧见了,一定也会喜欢。”
“你少给老子灌迷汤。”聂仲伸手打了一下聂广的脑袋。
聂广歉声道:“二叔,我说错话了,息怒啊!”
聂仲摇头叹息,“若不是我那独苗死得早,你这样的蠢货,怎配当这千蛛楼的少主?”
聂广脸色铁青,强笑道:“是是,二叔教训得对。”
“滚。”
“是。”
聂仲看他走远,捏起黑子在指间把玩了一会儿,似是在等待什么?
“咚咚。”
探子从飞落阁外,叩响房门,恭敬地对着聂仲一拜。
“驸马府如何?”
“十一娘动了手,曹阳伤得不轻。”
聂仲眯眼,“没死?”
“没死。”探子如实回答。
聂仲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黑子一砸,“都是些废物!”
但凡能入千蛛楼者,聂仲都要把那人的身世查个清楚。拾儿是谁,他很早便查到底。他之所以一直留着她,就想着兴许哪日可以用来对付长公主?
薛清弦中途叛楼,是他料错的一步。所以他顺势补了一步棋,诱惑崔十一娘去驸马府献艺。他想,那样情深义重的姑娘,得知心上人与师姐逃不过一劫,定是存了心思同死吧?死有很多种死法,可有意义的死法并不多。崔十一娘知晓曹阳对楚夕动了手,这难得还有机会接近曹阳,一定不会放过他。拉他同死或是苟活等待两个死人,以聂仲对崔十一娘的了解,她一定会选择前者。
长公主一死,最大的得益者便是曹阳。可若曹阳也死了,聂广如今已被拔擢为小皇帝身边的近卫队长,得益者便只能是他们千蛛楼。
这双杀之局竟无一例外地都出了纰漏,这让聂仲如何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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