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疼痛,接过自己的本体,小乌丸麻利的将目钉从目贯处退下。好在因年代缘故,他本体只有一枚,虽然这枚小的那端已经出现严重的磨损。心疼了一下这由象牙打磨而成的精致昂贵目钉,小乌丸开始拆卸刀柄。
泛着森光的刀刃朝前,年少审神者叹服发如鸦翅的刀剑付丧神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自终端机的资料显示,因为日本刀过于锋利,在保养过程中,稍有不慎,刀刃会造成严重伤害。但小乌丸先生却右手紧握刀柄,左手握拳,将本体大约举高到右手上方30公分的高度后,对准持刀的右手的虎口处,用适度的力道捶下。
清脆的金属声悦耳,那是切羽以及刀镡以及刀茎相互撞击的悦耳声。随即,刀茎跳出刀柄。沢田纲吉目不转睛的看小乌丸以左手两根手指捏住刀身,轻轻松松的将刀从中抽取出来了。看上去没费多少力气,但他也知道换自己来估计又要较劲。
将素刃搁置在红绒案上递交,接下来沢田纲吉要做的就是打粉上油了。将说明资料翻到打粉的位置,年少审神者将身边的几种粉罐给日本刀之父过目。
“这里有动物骨粉,极细磨石粉……您喜欢哪个?”
手入室虽很长时间未经使用,但东西俱全,沢田纲吉认真看了看,不同的粉质还有不同的香型。对于选择恐惧症患者来说,是一种折磨。年少审神者手指捻出些许不同的粉质,感受了各类型的不同——其实对他来说无甚差异——然对于小乌丸来说,这里面就大有学问,要讲究的东西太多了。
给刀剑打粉的目的是为了清楚刀身上的旧油。不同粉质的吸油效果不同,而且还要挑选品质绝佳的。坊间有打粉可以磨亮刀身的说法,如果用不好的粉,可能会不慎将刀身刮伤。因此小乌丸挑选的很是谨慎,最后选择了象骨粉。
“啊,好的!”
将盛有象骨粉的罐子拿到跟前,沢田纲吉正式开始修复维缮刀剑了。他的右手握住刀茎的部位,与小乌丸拆卸刀柄时一样,刀刃朝向前方,然后左手持打粉棒,轻轻的敲在刀身上。以他惯用手为右的情况,本应该左右做的事情交换的,无奈右边伤势过重,举打粉棒实在是有些为难人。
沢田纲吉小心翼翼的想要将敲击频率固定在每分钟均匀的3-5次,因为资料文案上说这是最佳频率。而且如果旧油比较多,要多打几次粉,以便将粉平均扑在刀身表面,并停留一段时间,让粉吸收油份。但令人头疼的是,沢田纲吉拿捏不好要倒出来多少粉,他每敲一下就会拿打粉棒在粉罐里蘸粉。生怕自己少放了粉,无法让刀身残存的旧油被彻底吸走清理。
但这对于小乌丸来说,其实是有点多了的。不过虽然磨刀粉太多,打粉棒敲打刀身的力道因年少审神者难以像右手持物那般掌控左手而时重时轻,但由手入这一过程缓缓流淌入他身体中的,年少审神者的力量温暖而纯粹,让小乌丸紧绷的神经放缓放柔,蓦地生出股昏昏欲睡的适宜感来。
日本刀之父的沉默对于沢田纲吉来说,就是一种无声的认可。在最初需要按部就班,看一眼资料做一个步骤的打粉过程熟练后,他取来一张奉书纸准备抹除打粉。白色的奉书纸是由雁皮、三桠或纸桑的纤维制成的上等精品。慢慢地将纸裹住刀身,然后按照注意事项单向轻轻擦除,将吸满旧油的象骨粉完全祛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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