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淞脸上微白,却还是努力扬起唇角:“那微臣就更上进,更努力。让自己更加灼灼耀目,衬得其他人等黯淡无光。皇上素来疼爱公主,婚姻大事上更是不会委屈了她。只要微臣更优秀,更专注,就不怕皇上退而求其次,给公主选个更差些的做额驸。”
“当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微臣也不敢说自己就是最好,最不容错过的。所以……”
公子脸色愈白,声音都微微有那么几分颤意:“所以若皇上真个为公主踅摸到了更好的额驸,下旨赐婚之日,就是微臣申请外放之时。绝不多留一日,让自己的存在成为公主的困扰!”
康熙静默不语,半晌才道了一句:“抬头,将你刚刚所言再直视着朕说一遍。”
“是,微臣遵命。”张若淞又磕了个头,才恭谨抬头,将刚刚所言一字一句地,重又说了一遍。
康熙再度静默,偌大的昭仁殿中,落针可闻。
静得张若淞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充满了忐忑与期待。就怕这两个月以来,自己不管表现得有多好,躲过了多少个坑、抗过了多少文武切磋。各种有形的,无形的调查与考察等。
最后依然落败在旗民有别四个字儿上,只留下一声叹息,一生之憾。
良久,才听到龙椅上的帝王长长一叹:“朕一生子女数十,孙辈逾百。唯宁楚格贴心又孝顺,还聪敏通透,一颗公心。十年来为大清做出的贡献,便是列土封疆也不为过。朕常遗憾,她怎么就不是个阿哥?”
“否则的话,储位事何至于至今还悬而未决?!”
张若淞:……
不,不是的。她若是个男儿身,您没准儿惦着除之而后快!所有一切的好,都是建立在她不是阿哥的基础上啊。否则一个非储君的皇孙,却声名在外,远胜其父、其祖、其所有叔伯等。
好玛法、好阿玛、好叔叔跟好兄弟都没了,只剩下所有人等欲除之而后快。
当然这等要命之言他是怎么也不能述诸于口的。
皇上也没心思听他如何,只在着重表述他多疼爱、看重好孙女。怎么辗转数载,试图给她找个完美额驸上。用心如斯,最后却便宜了他这么个不甚出挑的。小子你得深感皇恩浩荡。尽心尽力地将公主服侍好了!
说好的旷日持久,结果才区区两月就传来捷报???
张若淞欢喜的哟,都失去了一贯的从容淡定。直接咣咣三个响头磕下去:“皇玛法您放心,千辛万苦、披荆斩棘才通过重重考验得来的媳妇。我,我一定珍而重之,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
“滚!”康熙冷脸:“圣旨都还没下,哪个是你皇玛法?”
一时嘴快,直接脱口而出的状元郎俊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儿:就,就说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可娶媳妇的事儿,能要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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