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里的家当不少,零零碎碎几乎塞满了所有角落,都归二管事夫妇所有。尤娘子进来就犯了难,东西这么多,要从何找起?
她打开几个箱子,里面全是普通家什,那物不见踪影。
找不到?
外头风声呜呜,这时就有一股子劲风从窗口挤进来,在窄小的车内盘旋一圈。所过之处,纸帛哗哗作响。
尤二娘本来就提心吊胆,这时被吓得一个后退,脚跟磕在一样硬物上,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转头一看,原来车厢座位底下还搁着一口褐色藤箱。
它的体积不小,只是隐在更黑暗的角落,她方才都未留意。
尤二娘咽了下口水,弯下腰,揭开了箱盖。
下一瞬,她的瞳孔就猛地一缩——
手,那只手就搁在藤箱里,静静地趴在一堆衣物上方!
骤见断肢,尤二娘立觉恶心,但她强行压下反胃的感觉,并且很快发现,这里一点血腥味儿也没有。
籍着昏暗的灯光看去,手不大,关节纤巧、指头细长,看起来不像男人的手掌。
尤二娘本想伸手轻碰两下,指尖都伸出去了,外头的树丛里突然“噗噜噜”一声响,像是有东西蹿过。
尤二娘一下子缩回手,吓出了满身冷汗:
自己难道被猪油蒙了心吗?这么吓人的东西都敢碰?
既然二管事的车里当真有只断手,那就说明她昨晚所见是真。已经得到答案,她还留在这危险之地做什么!
尤二娘悄悄溜出了马车。
还好,左右无人。
她特地兜了个圈子,从松林外头走回自己住处。
直到此时,紧跟在她身后的一缕红烟才飘飘然离去。
尤二娘对此一无所知。
回到熟悉的环境,周围都是人,她心里也不安定。二管事不是个好东西,那只断手明显与上头的大人们要追查的目标有关,她是不是可以……
这个念头出现,她立刻记起二管事从前对自家的迫害。丈夫落下终身残疾,岂非都因为他!
就像热油锅里浇进一瓢清水,深埋在心底的痛恨“滋啦”一下翻滚上来。
尤二娘紧捏了拳头对自己道,要是放任这人不管,说不定后头他祸害了整支车队呢!
她那么做,势在必行!
想到这里,她定了定神,转头往营地中心走去。
这个时候,那些贵人老爷们都会凑在一起,商量时务。
尤二娘没遇上自家老爷,却看见一个灰衣人快步从面前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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