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等到了阮辞回国的航班。
那天晚上,他早早下班,开车到机场外等候,可飞机落地后一个小时,他也没见到阮辞的身影。
他又拨通了甄时的电话,这一次,他一万个确认——他惹阮辞生气了。
那个看上去永远也不会生气的温柔姑娘,被他惹生气了。
他脑子一团糟,理不清头绪,只能可笑地选择相信甄时的话。
或许,她为了写作,就是这么六亲不认。
或许,写作就是她的命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冷静下来,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每次答应她的事情,他都没有做到。
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对阮辞开口,怎么把阮辞挽回。
“呵。”井泱轻嗤,“居然有容大少爷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事,稀奇了。”
他看了看书桌上那一堆泛黄的旧书,又盯着容弋看了几秒,还是决定帮他一把。
“你那妹妹去你家了?”
“嗯。”容弋应道,“小引出车祸后,她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一个人待在逸湖公馆我不放心。”
井泱:“这些事儿你都没给阮辞说?”
容弋:“什么事儿?”
“小引出车祸,陈宛白受到刺激,情绪不稳,都需要你照顾。”井泱的语气突然低沉许多。
容弋稍顿,随即摇头,“没有,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不好的事情。”
“我记得,你也没有带她去见你爸吧?”井泱说。
容弋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他缓缓对上井泱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无声交流。
“大少爷,你们结了婚和没结婚有什么不同?”
井泱实在是有够无语。
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觉得容弋的脑袋就只是个长在脖子上的东西,俗称——朽木脑袋。
他忍不住叹了声气,说:“女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阮辞这种搞创作的,人家是用心感受这个世界的。她会走,不就是没感受到你的爱么?”
容弋知道。
他知道阮辞的不告而别,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失约。
但他没有想到井泱这么多。
到底还是应了老祖宗那句话,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脑子里突然响起阮辞说过的一句话——可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的过去。
紧接着,太多可以追溯的痕迹,太多值得思考的细节,一一闪过他的脑袋。
他的心狠狠地疼,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危机就已经冒头了。
容弋移开视线,低下头,双手无力地抬起,虚捂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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