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礼“唰——”地抖开檀木镂雕神仙贺寿折扇,倜傥的慢慢扇着:“不过是个奴才,你当他是下人伺候你娘,便不会那般难受。”
鹰眼似笑非笑看她:“说来你得谢谢爷,为了救活你娘,爷派人四处寻,才寻到这么个合适的人来,魏大的身契在爷手上,必定会好好伺候你娘,奴才替身而已,不会替代你爹在你娘心里的位置,待你娘痊愈,打发走便是了。”
殷绮梅深深低头,直把绢子都攥坏了,眼睛空洞的死死的盯着地砖看,强迫自己镇定不要莽撞,忍,一定要忍,然而她胸腔鼓噪,胃里翻腾的她要吐。
“多谢爷费心想着。”再次抬起头来,殷绮梅除了眼珠蒙上一层水亮,笑靥如花,盈盈来到薛容礼跟前,福礼。
“谢爷救了妾母亲弟弟性命,妾再没有旁的说法,此生用心服侍爷才能回报万一。”
薛容礼一下子将拉她入怀,抱她坐自己大腿上,情色的揉按美人的腰背,一双暗沉的鹰眼危险半合,半是窥究半是满意的深深瞧着她:“你能如此,甚好。”
阿萝握着扇的手抖的厉害,扭过脸不忍再看自家小姐受辱。
豆娘还算周到把殷智勇拽出去不让他瞧。
“啾啾——”殷绮梅圈住薛容礼的颈子,主动亲吻那张危险好看的薄唇。
薛容礼自然是拥紧她,霸道的反客为主,舔亲红嘴儿里里外外,吸允那细甜的香舌。殷绮梅涂了丹蔻的鲜妍红酥手撩弄薛容礼脖后耳根,唇舌也热情的回应。
一吻结束,二人紧贴着缠抱,都有些情动粗喘。
殷绮梅眼睛湿漉漉的,环佩叮咚,脸色艳丽勾魂儿,靠近男人耳畔,吐息如兰:“我的好大爷~让我与家人私底下说说亲密话儿,也好安安他们的心,好吗?”
“捉狭的小妞儿,你人都是爷的了,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爷的面说的?还是你有什么坏事要瞒着爷?”薛容礼抱着她,看她那被自己亲肿的艳唇唇瓣裹着蜜泽,喉结干渴,又啄吻两下,捏着殷绮梅的后颈要再亲芳泽。
殷绮梅社呼吸,两只鲜润玉手抚着薛容礼胸口欲拒还迎的抵着,摇晃身子做小女儿家撒娇,噘嘴:“娘家人话儿,夫家人怎么听得?好大爷~好哥哥~奴家求求你了~”
薛容礼骨头都酥了,心里早已答应了,只是还想听听殷绮梅撒娇,若不是在殷家多有不便,真想听听这小妮子在床上叫‘夫君’、‘哥哥’的样子。
“半个时辰。”薛容礼答应了。
看丫头掀开帘子,薛容礼带着蜜儿、金斗出去。殷绮梅又把除了春露外的所有下人摒退,关上门。
本是挂着笑容的脸瞬间冰冷麻木。
阿萝眼泪夺眶而出:“小姐!你受罪了!”
殷绮梅疲惫道:“受点罪怕什么?受辱才最难受,我现在都觉着自己不是人了!”
“小姐……”
莱盛听得紧紧握拳,抱着殷智勇,咬牙,一大一小都欲言又止。
阿萝想老爷夫人何等宠爱大小姐,大小姐在家里甚至都做老爷夫人的主,如今却伺候那么一个浪荡子。
殷绮梅摇头:“春露你把银票给我,去守着门儿!”
“嗳!”春露干脆的答应着,立刻掏出藏好的银票。
豆娘也红着眼泡:“小姐别说丧气话,看国公爷待小姐宠爱的样子,老爷地下有知也能合眼了,有得必有失啊。”
殷绮梅听得刺耳,皱眉当做耳边风不理会她。
阿萝狠狠瞪女儿豆娘:“死丫头再乱说话我撕了你的嘴!去门口和小姐带来的春露姑娘学学去!出去!”
豆娘脸色涨红,咬唇磨磨蹭蹭的出去了。
殷绮梅摆摆手,把莱盛也招呼过来:“罢了,奶娘,莱盛,这些银票三百多两,你们一定要收好,最好分开存放,以后我会想办法送些银钱出来,你们积攒着,你们是我的心腹,是我的亲人,这话儿我只在你们跟前说,你们谁也不许透露半分,否则我下场凄惨,你们切记,我接下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和旁人说。”
几人郑重点头。
“薛容礼是个没人心的东西,不过把我当做猫狗似的玩物弄着有趣,为了控制我,竟然在娘亲身边安插了魏大,让我恶心透顶,让我做他一辈子的小妾给他生儿育女还不如死了干净!”
阿萝捂住殷绮梅的嘴,颤声:“小姐不要胡说。”
殷绮梅拿开她的手:“目前,我不能摆脱他,不得自由,不见得一辈子都是如此,我要你们看紧了那魏大,绝对不能和母亲有肌肤之亲!记住了吗?待母亲康复后,如果能除掉他,再好不过!”
“是。”莱盛目光如炬答应着。
“薛容礼狡诈阴险,狠毒寡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要先虚与委蛇,少不得忍个一二年,这期间部署安排,我自有我的道理,你们好好生活,帮我好好把勇儿带大,不要犯傻做意气之争,你们可明白?”
“明白,小姐你放心。”莱盛惭愧低头,本来小姐安排两条路,偏偏他一时激愤自不量力,否则夫人早就送走了,小姐也不至于被处处掣肘。
“小姐放心,我会照顾好少爷。”阿萝搂住闷不吭声的殷智勇。
殷绮梅喘口气:“这府里的人,我私下里瞧着,应有一半是薛容礼安插的人,你们万万小心,不可被捉了把柄,不要和他们说话说笑,端起原来的体统,你们才是我娘家人,他们都该受你们辖制才对,他们若是不听,你们就仗着我来灭他们威风,在这院里横行霸道些也无妨,细细瞧着,记下他们的性情和家里情况,回头送信与我。”
莱盛虽然莽直却不傻,阿萝也是极聪明的妈妈,一点就通。
殷绮梅上炕,把程芸的头抱在怀里:“呼……这院里的丫头我不放心,阿萝你最好亲自采买两个丫头,你教导着,让她们和咱们一条心。”
莱盛听此,忙道:“小姐,沈和那小子没死,前儿我们在诏狱里被关着,那小子还来看我们了,他卖身进了张府尹府上做账房,那小子头脑灵活还是老爷生前信重的。”
“张府尹?”殷绮梅眼皮一跳。
阿萝给程芸理了理发髻,叹息:“那小子真是仁义,有勇有谋,来诏狱看我们时,让我们一定要撑住,他说找准时机,一定说动素来正直有声望的张府尹大人做主,给老爷小姐伸冤。”
莱盛悲哀的摇头:“京城里谁敢得罪薛家?沈和不知怎样……”
“你去把他赎出来,别让他进这院当差!”殷绮梅肃然坐直,眼里冒光。
莱盛傻了,不懂:“小姐的意思是……”
阿萝却笑了,眼里熠熠生辉:“小姐的意思是,咱们不能做笼中困鸟,沈和那小子没被发现,让他在外头暗暗接应,再好不过!”
殷绮梅来了精神,也高兴:“不错!把银钱一半交给他!我爹生前总说他头脑好,必能打理好这笔钱,对了莱盛。”
“小姐吩咐。”
“你去找沈和,让他没事儿去逛逛青楼,暗中透过青楼,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配一剂避孕药来,阿萝你找个借口来府里看我顺道送来!”殷绮梅眼里精光四射。
莱盛、阿萝瞠目,屋内鸦雀无声。
小小的殷智勇抱住长姐的胳膊,小脸泪痕斑驳却坚定:“我姐姐当然不能给那坏人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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