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琅知道她会这样说,就只是叹气:“你宁愿在这里守活寡,都不肯跟我走吗?”
叱目莲站起来,转过身看他:“你哪来的自信?现在战争胜负未定,你以为你想走就能走了吗?冯琅,你现在是魏军的人质,你当你是回故地探亲来了?大汗是不会放你走的,除非拓拔皇帝能攻到我柔然的王帐来,否则你就老实呆着吧,不要总痴心妄想。别以为大汗现在给你几分好颜色就是拿你当自己人,说不定明天他就砍了你的脑袋送给魏国皇帝。还有,不要想着逃跑,否则你真的会没命的,我对你已经够留情了。”
冯琅说:“皇帝陛下一定会胜,到时候你们都是他的俘虏,去不去平城由得了你们吗?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叱目莲呵呵一笑:“打仗不是用嘴巴说的,等你魏国皇帝成了我们的俘虏,你就等着在这里呆一辈子吧。说不定我还可以把你妹妹抓过来给大汗当姬妾,这样咱们可就亲上加亲了啊。”
冯琅急了:“不可胡说八道!你怎能亵渎皇后!”
叱目莲呵呵笑,被他这个严肃的呆样逗乐了:“这有什么不可的,我嫁给你,你妹妹嫁给我兄长,我觉得可合适了。你们兄妹俩都在这里安家,一家人就能常相聚了,你当年不总说想把妹妹接过来一同住吗?那宫里有什么好,她的皇帝丈夫对她很好吗?要是在我这里,我可会好好照顾她的呀,谁叫她是你妹妹。”
冯琅说:“你们这些人,说话真是大逆不道,幸好我早就知道你,否则要气死了。皇上君临天下,坐拥四海,皇后母仪天下,地位何等高贵,我见了她都要下拜,你竟然将她跟吐贺真相提并论,你哥哥不配给皇后提鞋。”
叱目莲说:“你放屁吧!什么狗屁皇帝皇后,我们理他了吗?还给她提鞋,谁敢让老娘提鞋?少在那自摸自爽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一笑:“拓拔皇帝还没把你冯家杀光啊。你小子忘了你当年是怎么流落到这里了,当年命都差点没了,现在却像个狗一样,挨了一通踹还挨上瘾了,瞧瞧你舔拓拔皇帝的屁股舔的口水滴答那样儿,连脸都不要了,虚伪的浑然天成,不知道还以为拓拔皇帝是你亲爹妈,给了你什么大恩大德呢。我可算知道贱字怎么写了,你们兄妹俩可都是够贱的。甭管当年是怎么被全家砍头,怎么被诛杀陷罪的,只要有机会能舔屁股抱大腿,那点家仇算什么。比起能获得的利益来,什么血海深仇都不值得一提是吧。也对啊,若不是这样,你妹妹怎么可能做上皇后,你又怎么可能成为国舅高官厚禄呢?我跟你可不一样,谁要是杀我全家,我子子孙孙都会跟他为仇。”
冯琅说:“当年的事,跟今上也无关系,不能怪到今上的身上。”
叱目莲翻了个白眼,坐回梳妆台上,笑说:“得了吧,一个草驴一个叫驴,不都是驴么,有什么差别。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不要脸的人都是这么为自己的不要脸找借口的,你就说他是皇帝,你报不了仇,又贪图荣华富贵不是更坦诚一些。他砍你脑袋你还得磕头谢恩,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皇帝。”
冯琅道:“咱们还是别说这个了。”
冯琅道:“咱们休息吗?”
叱目莲被他说自己哥哥那话气着了,嘲讽了一堆后,心中发泄的已经差不多了,听到他口气放软,也就退了一步,没有再说,只是默默地理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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