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欠条上没有他爹落笔,只有一个代表了身份的章印,但如果那章印是有人偷走后再盖上去的呢?
舒遥不确定云月容是不是偷印章的人,但匣子的秘密她爹不可能告诉外人,就算有贼进去怀疑里面藏了好东西,也只会连匣子一起带走,不可能那么巧正好知道机关。
可如果真是云月容拿的,她又为什么要那么做,云家出事对她有什么好处?
舒遥想不通,也不可能想明白。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匣子,很想现在就去质问对方,但眼下这么做不过徒劳,何家不可能承认欠条是假的,旁人更不会相信女儿会偷了爹的印章私通外人。
而且在印章上论真假没有用,倘使县令有心包庇,就算何家私刻了一模一样的章,都会判立欠条有效。
舒遥盯着匣子愣了半天,突然她脑中一个激灵,立刻抱着匣子跳了起来。
夹层,匣子有夹层的,她怎么就忘了呢!
她赶紧找出一把铜钱数了数,将它们分别堆在匣子底部的四个角上。待最后一枚铜钱放下去,就听底部传来”咔哒“一声,原本的木板向两边分开,露出了底下一层的真容。
舒遥上回看见的时候,里面还是空的,但现在却塞了不少东西。她把明显是银票的纸张放在一边,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墨色的丝袋子。
一拿到手里,舒遥就隐约猜到了什么,等她打开袋子一看,果真是一枚深褐色的印章——而且是货真价实的那一枚!
玉质微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舒遥紧紧将它握住,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孤注一掷的想法。
但这件事她一个人做不了,还必须要大人出面才行。只是她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云夫人不行,管家也不妥,其他人她又不熟悉,没法交托这么重要的事。
想来想去,她只想到了一个人,小鱼!舒遥其实并不信任小鱼,但白天的事情让她稍稍有了改观。
事后想想,她那时真的太冲动了,要是小鱼和东来是一样的人,她现在还能好好地回来吗?好在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她爹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她把匣子恢复原样放好,然后就拿着印章跑了出去。
…………
“你要走了?”
舒遥看着小鱼身后桌子上摆着的包裹,心里说不出是失望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些。
小鱼抬头看着她,又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而后摇了摇头说:“管家给我的,我不知道该去哪。”
舒遥闻言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问过小鱼的过去。
“你什么时候走?”小鱼突然问道。
“啊?”
舒遥很快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想等爹回来。”
两人相顾无言,过了一会,舒遥还是决定开口问他:“你觉得周掌柜这个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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