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就是随口问问,您千万别生气。”宋蝶连忙安抚了句。
到了花房,任老伯转着看了看,鄙薄道:“你这花房里,也就几株芍药种的还行,其它的,尤其是牡丹,种的是一塌糊涂。”
宋蝶倒没生气,只虚心向他请教有哪些不足。
任老伯态度虽傲慢,但他既然被太子请了来,太子眼下又在旁边盯着,他自然不敢吝啬,便一一指点起来。
顾玄启在一旁看着宋蝶向任老伯请教学习分栽移植扦插等种花之术,见她时而蹙眉,时而恍然大悟,时而笑容绚烂,表情十分鲜活,像是春日新生的枝芽一般生机勃勃,又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娇艳诱人。
他若是现在就将她采撷到东宫,在深宫之中,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鲜活有生机?花骨朵还能否彻底盛开?
想到她今年才十六岁,还是爱玩的年纪,又初到长安,还未见识过长安的诸多繁华。顾玄启决定先放她在宫外玩一段时间,毕竟一旦进了宫,想再出宫就难了。
宋蝶完全不知道太子心态的转变,她和任老伯就分栽的时机争辩了一通,连太子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一连数日,宋蝶都在跟任老伯讨教学习包括接花之术在内的许多种花之术。
任老伯之前被太子逼迫而来,本以为是哪家小娘子一时兴起想学了玩玩,这几日下来,见宋蝶确有种花的天赋,还有种花的毅力,更有钻研试验的恒心,便决定破例收她为徒。
宋蝶自是高兴不已,还特意准备了丰厚的拜师礼,专门到任老伯家拜访了一回,也顺便见识了下任老伯花房里的种种珍奇花木。
接了五种花的牡丹宋蝶没看到,据说是献进了皇宫。任老伯送了她一盆接了四种花的牡丹当做收徒礼,还送了她一些珍奇花木的花苗和花种,宋蝶再三感谢后拿回别院好生照料。
等接花之术学得差不多了,宋蝶自己也尝试着接了几株花,才得了空闲去殿春花行看看。
谁知才到殿春花行没多久,沈大人就来了,宋蝶见他走路姿势有些奇怪,不免讶异:“沈大人这是,受伤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沈正青掩饰道。
宋蝶见他有伤在身,便将他引入内室奉了座,又让伙计送了些茶点进来,才问:“沈大人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沈正青迟疑了下,还是问了出来:“在下今日来,是想问问,夫人和太子殿下,究竟是何关系?”虽然太子否认了她是他的外室,但他还是想再向她确认一下。假如太子真的逼迫她这么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当外室,他便是拼了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宋蝶愣了愣,她猜到沈大人知道太子身份后会对她和太子的关系有所臆测,却没想到他会这般直白地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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