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谁都不信,唯独信她。
许是见沈菱歌有所动摇了,周誉盯着她又道:“如今我无处可去,还望菱菱收留。”
周誉居然在示弱,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她还以为他是压不弯的磐石,没想到他也会承认自己的无助。
他与往日人前威严凶狠的模样完全不同,看着她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期许,甚至还有隐隐的期待。
沈菱歌止不住地又动摇了两分,但还是抿着唇没说话。
“若是让你为难了,便当我方才的话都没说,辛苦菱菱给伯言传个消息,让他来接我,我如何来的,便会如何离开。放心,绝不会牵累沈家,也不会叫你名节有损。”
他没有死缠烂打,也没有装哭卖惨,反而在很认真地为她考虑。
说完真的撑着病体要下床,沈菱歌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也还是做不到冷眼旁观。
起身将他又摁了回去,“好好躺着,就算要走,也得等肖伯言来接你,你别想死在我这,我是不会叫你那点歪心思如愿的。”
即便她嘴里说着叫人生气的话,动作却轻柔的很,周誉得逞地躺下,尤为老实:“我都听你的。”
“如何去寻肖伯言,才不会叫人发现。”
“将这个令牌放在鼓楼,自会有人去取,放心,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沈菱歌不敢耽搁,赶紧让云姑去交代元青,给周誉喂了药又喝了小半碗粥,他才看着没之前那么虚弱。
她累了一日,更是提心吊胆到梦中也不安宁,这会见他醒了,没性命之忧才算放心些,连早膳都用得多了半碗。
明明是在自己家,却跟做贼似的,不敢见人也不能踏出房门,她在屏风处绕了圈,逗了逗獢獢回到里间,就见周誉又闭上了眼,想来这伤确实惊险,不禁有两分庆幸。
她正想要趁机补个眠,外头却道沈淑欣带着大夫来了。
沈菱歌无处可躲,只能放下幔帐又躲回了床上。
等她合衣躺下才发现,周誉的双眼明亮似星辰,且带着笑意看着她。
他根本就没睡!
这与昨日的情况就不同了,昨日那是他昏迷不醒,两人在一张床上还没什么感觉,如今他醒着,她如何还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挣扎着要起身,外头就传来了沈淑欣的声音,“二妹妹可是好些了?”
两相权衡了一番,她只得躺了回去,不等对上他的眼,便拿起旁边的锦被,将周誉从上到下给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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