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篓子就装满了,沈菱歌手劲不大,头次提时有些吃力,正要蹲下身将竹篓背起,就见竹篓被身旁人凌空提起。
她愣愣地追着仰头去看,便看着周誉将竹篓背起,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朝着小船走去。
两人来拿东西,周誉本就不是空着手,再加个她的竹篓,显得尤为滑稽。
他该是身穿盔甲手握兵刃,叱咤沙场的大英雄,此刻却愿意为了她抛下这些虚名,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她却依旧无法迈出那一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她懦弱也好无情也罢,她终是不敢拿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去赌一个遥不可及的明天。
沈菱歌沉默着上了船,这次顺利地回到了山脚,上山之前她想将竹篓拿回来,却听周誉讥笑出声。
“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能提得动什么?勉强负重上山恐怕还要不慎摔倒,岂不耽误了时辰。还是说仙姑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要,实则想趁机与我多待一会?”
她知道周誉是故意在刺她,想要让她生气,只得闭了嘴,老实跟在他的身后。
周誉挑了挑眉又道:“仙姑还是走前面的好,免得何时摔下山,还要我费劲去寻。”
沈菱歌把即将出口的辩解声,也吞了回去,乖乖地走到前面,之后的路上她多次想要缓和矛盾,但每每要开口,都会被他那张黑脸给憋回去,最后只得无言相对。
就连獢獢也感觉到了,两个主人之间奇怪的氛围,不再东跑西跑,很是乖巧地跟着回了道观。
按理来说,他如此气闷,就该直接甩脸子走人,可周誉却没走,依旧在观中住着。
每日跟着慧悟师太读经修道,且从那日后,没再私下找过她,两人只有众人皆在时,才会有碰面的机会,这反倒让沈菱歌不适应起来。
有些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做些什么。
如此大约七八日后,紫阳观又来了个贵客,叫她那潭被搅乱的水,再次起了涟漪。
午膳后,她回院中取东西,便见院中多了许多人,进内才发现,竟是周允乐带着周雁荣跑来道观偷闲。
“沈姐姐,你怎么才回来了,我和姑姑可等了好久了。”
“陛下,荣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周允乐还和之前一样,见了她就扑上来,完全看不出丝毫当皇帝的模样。周雁荣则是上次的事后,自觉忽略了周允乐良多,愈发往宫内跑,陛下外出,她自然也跟着来了。
“沈姐姐不是答应了我,等道观建好了就让我来玩,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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