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来,沈菱歌不知有多高兴,怎么会不欢迎,拉着他进屋内坐下。
而后听周允乐哭诉这段日子有多可怜,京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教他的先生也换了人,如今由蔡太傅亲自教他学问。
每日不是早起上朝便是看书写字,若是功课做的不好,耍赖不肯学,蔡太傅便会褪去官帽,在殿门外长跪不起。
周允乐虽然天□□玩,却是个内心淳善的孩子,他自己逃学不读书可以,但看见蔡太傅为了他而跪着,又止不住的心软。
只得逼着自己努力捧着书读,几乎连玩乐休息的时间都没了。
这几日是先皇后的忌日,他以要为母后悼念为由,来道观待两日,这种理由蔡太傅如何能拒绝,只得放他出宫。
“太傅只放了三日假,我也只能住两日,沈姐姐,当皇帝好难,我不想当了,我留在道观陪你一块出家吧。”
周允乐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扁着嘴看上去可怜极了。
原来是日日早起苦读,难怪看着肉乎乎的小脸都瘦了,沈菱歌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怎么又说孩子话了,上回我出宫时,你可说了要努力变强,好保护我和你姑姑,怎么这么快便反悔了?”
“阿乐不想反悔,可这实在是太难了,阿乐不是读书的料,更不是当皇帝的料,就该像他们说的,让皇叔来做这个皇帝才是。”
周雁荣站在他身后,不停地朝她挤眉弄眼,沈菱歌便猜到了,这是故意带周允乐来这。
一是想带他放松放松,二则是想让她劝劝他。
沈菱歌想了想便安抚地道:“谁也不是天生就该做什么事的,就说你叔父,他也并非生来就会领兵打仗,他能有今日之功绩,也都是血汗中杀出来的。阿乐善良又聪慧,已经强过很多人了。”
“难道皇叔不是从小便天赋异禀吗?”
沈菱歌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来,他比周誉小了不止一轮,他见到周誉时,他便已经是战无不胜的传奇了,他从未想过同样年龄的周誉是如何的。
“即便有天赋,可带兵打仗的事,不是纸上谈兵,也不是读书写字,背默出来可不管用。我虽未曾见过沙场如何,却见过他身上的伤,阿乐,没有什么事是能一蹴而就的,尤其你肩负的本就比旁人要多得多。”
周允乐听得入神,也顾不上颓靡了,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好奇极了,“那皇叔也会有挫败的时候吗?”
沈菱歌被问得呛住了,她也没见过年少时的周誉,她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挫败。
不过按照他的性格来说,大概率是不会有颓靡无措的时候。
她有些后悔,方才就该拿自己举例,好端端的提周誉做什么,面对周允乐期待的目光,她只能硬着头皮硬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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