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忆秋瞳仁骤然放出凶光,不顾伤痛一下撑起了身子,嘶喊道:“是你救了他?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
“天师。”
忆秋怨怒地盯着陈姜,恶狠狠地吐出四字:“为虎作伥!”
陈姜无奈:“彭大人愿意付我十万两银子,这又是救人一命的功德好事,我正正当当做生意怎么就为虎作伥了?你骂人,总得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吧?”
忆秋怒极而笑,笑得凄怆惨然:“十万两,他最大的后盾郑家,都已抄家流放了,彭昌颐竟还能拿出十万两请天师,可见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害惨过多少无辜百姓!此人不死,天理难容,天理难容啊!”
“接近不了彭昌颐,所以才接近他儿子听说抓你时,你没有反抗,”陈姜看着她疯癫大笑,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戚戚,道:“你知道彭世庭没死,你肯定逃不了了是吗?你和彭大人有什么仇,值得你费这番心机以身犯险?”
忆秋清瘦的脸庞上滑下两滴泪:“我的心机,全因你白费了。”
陈姜叹口气:“那真是对不起,我只是个收钱办事的天师,不理红尘恩怨。你送彭公子玉石时,他友人在旁,此玉内有恶咒,我也向彭大人实言相告。人证物证俱有,致死方法又比较残忍,想彭大人放你活着走出大牢,恐怕不可能了。我来,只是为了打听玉石的出处,顺便听听你有无遗言,既然什么都不愿说,那我也不强求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站起转身,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忆秋幽声:“小姑娘,你回来。”
陈姜走出大牢时,脸色不太好看,彭昌颐一直等在外面,见了她忙迎上来:“天师,那女犯可招出主使?”
陈姜看了他一眼,淡道:“彭大人,为何你认定此事有主使?”
“若无主使,她一个低贱妓子,怎能得到那要命的玉石,我儿与她无冤无仇,她又为何要下这般毒手?”
“无冤无仇?”陈姜轻嗤:“这世间总有很多不够清醒的女子,被情障所迷,日夜陷入苦痛不得脱身,痛到极致时,便会不顾一切犯下糊涂事。”
彭大人怔住:“你是说”
陈姜点头:“正是,没有什么阴谋主使,此事就是令郎酒醉时随口许下赎身承诺,后又不履行招来的祸端。”
“那玉石”
“是忆秋家传之物,她知道其中有恶咒,故意下给令郎的。”陈姜目光沉静,笃定道:“我已用独门秘术验过了,她没说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