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珠子捡起来还我。”姜莞先砸的人,还要被砸的将凶器捡起来还她,堪称不讲理。
谢晦要向外走,不理她,可见没感情的人也有脾气。
姜莞凶他:“谢晦,你不捡起来还我我就杀了你弟弟。”
谢晦转回身,弯腰将掉在地上的明珠捡起,缓缓走回她身边,掌心平摊向上,是两颗烁烁生辉的明珠。
他抿唇看着她,示意她将明珠快点取回,他要离开。
姜莞又笑了,她本来觉得谢晦不识好歹,但发觉谢晦被她惹不悦后她就开心了。她缓缓伸出手将谢晦掌心的两颗明珠抓过,二人肤色一棕一白对比鲜明。
谢晦又要走,却在听见她的话后停下脚步。
“你看,你连我都反抗不了。对朝廷除了逆来顺受,你还能怎么办呢?”她刻意讽刺人时就会口齿清晰,说话的语调格外抑扬顿挫,像是老学究在念诗,但又夹杂着阴阳怪气。
零零九不免吐槽:“你可比朝廷可怕多了。他若是能反抗你,必然也能反抗朝廷。”
姜莞:“闭嘴。”
零零九识趣地不再多言。
谢晦停在原处,脑海中像有什么一下子被她点拨清明,但又抓不住。
“你来找我是想求得一个减税的法子,但你告诉我,以你们的地位和能力,一个什么样的办法能保证你们的意见压过朝廷,让朝廷为你们减税呢?“姜莞问他。
“是希望我能出面为你们说两句话么?你知道的,加税是自朝廷起,我就算有面子让东家为你们减一分税,怎么能左右朝廷?”姜莞一字一顿,“但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你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法不责众”么?”
谢晦当即转过身来,一双眼望进她的眼里。她不偏不倚正好说到他下午的疑惑之处,让他明白那力量从何而来。
一人为人,多人为众。
姜莞却没继续讲下去这个话题,而是问他:“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想明白了么?”
零零九都已经忘记她问过谢晦什么,不由重新提出疑问:“什么问题?”
姜莞没理它,脸上没了笑容,审慎地望着谢晦,倒真像一名严师。
谢晦答:“层层盘剥。”
姜莞这才露出一个微小的笑容:“不错,由一成到九成离不开自上到下一级复一级想要从中克扣油水的意图。哪怕姓钱的只想捞一成油水,但发展到你们最低一层来,就成了九成。当然他为了一己私欲加税这种事本就是大错特错。所以,对于错处,没有必要遵守。”
谢晦心跳忽然加速,本能告诉他她说的话很重要。
“不遵守,又应当做什么呢?”姜莞微笑地问,像是引诱凡人的妖怪。
谢晦张了张口:“不交多涨之税。”
姜莞点头:“勉强算是孺子可教,但也不是真的很可教。你虽说着不交税,但具体执行,又能做到几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