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卫长心里暗道,察觉温茹的脚步似乎是朝着后院去的,登时又想起了另一个难题:“那表少爷怎么办?这种大案,整府人都要连坐,表少爷若是没入掖庭为奴,那……”
话未说完,宋卫长便发现温茹脸色阴沉,侧脸下颌绷紧,不由得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婚书,就不能证明他是温家人吗?”温茹停下脚步,蹙眉问道。
她知道答案,但万一有空子可以钻呢。
“到底是未婚妻夫,还不能算作的……不然,那婚约岂不成了人身买卖的票据了……”宋卫长弱弱地回道。
温茹愁眉不展,侧身找了个亭子坐了下来,心里则完全失了方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傅大人怎么说?傅大人没有给傅家人留退路么?”宋卫长觉得傅大人既然有投案的勇气,那应当是万事准备妥当了的。
“她有屁的退路!”温茹忍不住爆了粗口,平复了两下才道,“傅菱竟说她之前就将阿舟许给温家为奴为侍了,跟她傅家无关,当然不会受害。”
“为奴为侍……”宋卫长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想起四年前她从前洲给温年月带的回信,信上也说了“为奴为侍”,合着是应在今日了。
这般想来,傅大人未免太心思深沉了一些,窥伺在暗处跟条毒蛇无异,难怪自家大人从前就跟她脾性不和,如今看起来,又轮到自家小姐了。
“小姐,为奴是万万不可的。”宋卫长沉吟道,“奴籍一旦冠上,便极难消除。不若……不若小姐您先将表少爷纳为贵侍吧,到底还能算平民人家出身的郎君。等小姐及笄后,可以娶夫郎了,再将表少爷抬为侧君,也算是个办法。”
“正君呢?”温茹头痛得很,从昨天到今天一路快马加鞭的疲惫感涌了上来,分不清是身累还是心累。
“表少爷一向心悦您,能跟您在一起,正君、侧君他一定不在意的。“宋卫长困扰得抠了抠自己的头,她没见过贵侍还能被抬为正君的,这不是恶紫夺朱,礼教崩损吗?
温茹整个人无语到了极点,她花了几年精心养成的小反派,准备当正经夫郎屯着的,结果现在连个正君都混不上。
虽说,她从没打算过滥情,但自家对象等同于个妾,这也太难听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跟傅寄舟交代,明明约了午后要过去看他的,现在哪里还敢踏进那个院子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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