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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昉,前院的事还未了么?”傅寄舟倚坐在窗下的圈椅上看书,因他的视线频频看向窗外,手中的书页始终没翻动几张。
“应当了了,”谷昉垂手站在不远处,也跟着傅寄舟往外望,“小姐说是去找傅大人了,她们许有正事要谈,午时末不是有小厮过来说,可能要晚些时候才得空过来吗?”
“可是已经快酉时了。”傅寄舟喃喃道,语气低落,心里有些委屈。他是正午举行完冠礼就回来了的,听了温茹的话,未曾午歇,一直等着她来,可生生等了两三个时辰,仍不见温茹影子。
“表少爷,的确快到酉时了,许是事情繁杂,小姐被绊住了,您先用饭吧。再晚些,怕是晚间消化不及,要难受了。”谷昉目露担忧,原本在及冠礼上,傅寄舟就有些心神不属,没吃下多少东西,如今等着小姐来,哺时也不肯用饭。
傅寄舟却摇头:“我不饿,你让小厨房在炉上煨一锅红豆糯藕粥备着。锦衣忙起来,也常忘记用饭。”
谷昉听了便下去安排,让小厨房多备一些,又做了些新的糕点,若小姐过来,两人可以一起吃。
日头完全落了下去,温茹仍没有来,倒是桃绿在一个小厮的引路下亲自进来内院通报,说是,小姐今日有要事,来不了了,明日再来。
傅寄舟将手上的书放下,目光低垂,伴着外头的昏暗,整个人黯淡得像是要融进夜色里。半晌,他抬眸起来,殷切地问道:“我能过去等着吗?锦衣什么时候忙完,我……”
若是花庭在,该说他了吧,敬顺之道,向来是男子大礼。既然温茹传话来,说忙,明日来,他怎可不依不饶,偏要赶过去瞧着?
可是,他好几日未曾见过温茹了,午时匆匆的一会面,甚至没有好好说几句话……
桃绿语塞,见傅寄舟没有将话说完,不由得松了口气,她总不能跟傅寄舟说,小姐也没多忙,就在离这院子不到百米的一座亭子里坐着,坐了一下午。
谷昉让桃绿先行离去了,转头回来规劝傅寄舟:“表少爷,小姐若不是实难分|身,她怎会不来?您不要太难过。今日您也累了许久,谷昉将煨着的红豆糯藕粥盛一碗来,您喝了,洗漱洗漱早点休息,小姐也许明日一大早便来了,届时你若还倦在睡梦中,倒是不好。”
傅寄舟抬眸定定地看他,却并没真的被安慰道,原本及冠礼还未开始就盼着人回来了,好不容易将人盼到了,回了院子还在盼。越想越难受,他从圈椅上站起来,径直转身朝内室去了。
谷昉连忙跟上,却被他关在了门外,推了推门,门栓还下了。谷昉只能站在门口叹气,稍稍扬了扬声音:“表少爷,您有事便喊一声,谷昉就在屋外候着。”
傅寄舟躺倒在架子床上,不解衣、不脱履,拉过床上的锦被将自己的头脸盖住。他有些闹脾气,今日不是他及冠吗,为什么过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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