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鼎和闵颐两人是同路,便看着顾兰之骑着马先走。
看了看时间尚早,两人索性就顺着路溜达, 不紧不慢地说着话。
“看着君佩瘦了那么多, 以前他跟咱俩一起吃东西可没吃这么少。”洛鼎回头看了一眼, 都已经看不到顾兰之骑马的背影了,“你说他和咱们圣上能长久吗?”
“你这么八卦,小心圣上知道了要骂你的。”闵颐嗤了一声, 慢慢地往前走。
“我这是关心圣上。”洛鼎闲闲笑了一笑,“圣上将来肯定是要考虑到继承人的问题,如今小殿下这么点,将来变数还那么大, 圣上准备培养谁?”
“圣上登基才多久,就想着继承人了?”闵颐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给圣上听, 圣上就要和你说,上皇都还活着呢!”
“啧,上皇刚做皇帝的时候,不也是被人催着要立太子。”洛鼎不以为意, “不过上皇那时候子女多, 又有咱们圣上这个战功赫赫的,所以才没有立太子。”
闵颐看了他一眼,道:“按你这么说,咱们圣上就小殿下这一个,应当早点把小殿下的太子位给定下来?”
“至少对朝野内外是一颗定心丸。”洛鼎说得很轻松,“免得那群人还在纠结圣上是女人,整天还琢磨着是不是会把皇位给外人。”
“不过要我说, 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闵颐认真地顺着洛鼎的话想了一想,“上皇当初也是过继的,所以你看上皇让圣上继位的时候都没什么心理包袱。圣上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就往少了算,再做三十年皇帝是没有问题的。三十年后谁知道是什么情形,三十年后你我都不知道在哪里了,去担心那么久远之后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实际一点,想想明天朝会上是不是要帮着君佩说两句话。”
洛鼎笑了一声,道:“你当我不想帮君佩说话?可是圣上不发话,我不敢啊!惹火上身的事情我不敢做。”
“你说,有没有可能,君佩是在和圣上一起里应外合?”闵颐想了想,忽然说道,“就正好他把这些事情都捅破,让那些人不得不跳出来,那样圣上正好找着机会把他们统统处理了。”
洛鼎听着这话却是沉默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道:“那谁知道呢?”说着他叹了口气,后头一句话到了嘴边上也没说出来,要是是他,他是不舍得叫自己夫人出去舍身陷阵里应外合做什么事情,就算是朋友也不会愿意,没什么别的原因,不过就只是不舍得,爱护关心都来不及,为什么会舍得让他们去涉险呢?
许多事情需要避开亲友的缘故便是在这里。倘若仅仅只是同僚而已,既不相识又不相亲,许多事情便只是公事公办,便也不会有什么偏向,所有事情都按照条理来便足够了,不管是离间或者是反间,又或者是什么潜伏,都是无所谓的,只需要配合好了就行了;可若有了亲朋好友的这一层关系,人便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感情上的偏向,做事情时候便会有所顾忌,所以许多时候不公允也就是从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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