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欢天喜地地出去报信了。
一个产婆剪断脐带,洗干净孩子,包上被子出去了,另一个守在产妇身边,等着胞衣下来。
产妇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个破布娃娃。
云禧推了推产妇,产妇毫无反应,她又看了眼下面,血流不止,遂道:“失血过多,她昏过去了。”
“真的大出血了?”产婆脸色剧变,噔噔噔后退三大步。
“快去催一催药。”云禧懒得理那产婆,掀开被子,取出银针,依次在百会、水沟、中冲、足三里刺了过去。
“嗯……”很快,产妇喟叹一声,醒了过来。
云禧收了银针,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产妇直勾勾地看着房顶,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四肢冰凉,云大夫,我是不是快死了。”
“梅娘别瞎说,咱儿子好好的,你也得好好的,云大夫的医术高明得很,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刘宏康在外面带着哭腔说道。
原来刘家还有人等在外面。
云禧心里有了几分欣慰。
“真的么,云大夫。”梅娘的眼里多了两分神采。
云禧看着她,笃定地说道:“当然,你离死还远着呢。药马上就煎好了,你把药喝了,我再针灸一下,胞衣就能下来了,日后养一养就能好起来了。”
“药来了药来了。”一个婆子把药端了进来。
梅娘明白,只有早做准备药才能来得这般及时,人又精神不少,挣扎着抬起头,把药一饮而尽。
云禧取气海、至阴、血海三穴,用内劲催动经络,调血理气,以助元阳。
胞衣很快就下来了,血也止住了。
那产婆给云禧鞠了一躬,老老实实地收拾好胞衣,出去了。
云禧对梅娘说道:“怀孕时,不能因为怕流产就不敢走动,前两个月你可以小心些,但后面几个月就没必要了,只要胎儿坐得牢,必须适当的活动身体,不然就会像今天这样,因为气虚出血过多,胞衣不下,你明白吗?”
梅娘虚弱地点了点头,“云大夫说的妾身都明白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刘太太进来了,尴尬地解释道:“妾身胆子小,云大夫见笑了。”
这大概就是母亲和婆婆的区别了吧。
云禧心里有气,本想问问梅娘的亲生母亲在哪里,刺一刺刘太太,想想又算了。
刘家少爷一直在门外等候着,刘员外又亲自请她来,这家人对梅娘已经算不错了。
她毕竟是外人,求全责备,只会让和谐的人际关系加上一层霜雪,对梅娘没有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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