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着晓媚背叛投敌的行径,尹太妃阴沉着脸,将大家的话都听在了耳中,等大伙儿说得差不多了,她才严厉十足的开了口:“都别说了,此事本宫自有安排,往后,谁都不许随便儿提起李氏的事儿了!”
大家识相的住了口,但了解尹太飞的人都看得出来,此时的太妃娘娘目光坚定,嘴角下垂,应该是心意已决了!
慕容春暗暗的松了口气,总算是让祖母下决心了,再拖沓两个月,父王就回来了,他一回来,这个家就又是李氏的天下了,到那时,想在动手收拾她也是不可能的,就连她自己都要受制于她了。
还好,祖母下了决心,她不用在担心什么了!
晓媚又去了乐曦公主的别院,达到时,永嘉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她呢,一见晓媚来了,永嘉高兴的跑到门口迎接她,嘴里还抱怨着:“晓媚姐姐,你怎么不早点儿来,我都快闷死了,我娘又不让我出去,哎,好无聊啊……”
晓媚听了,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既然无聊,不如我陪你去给太后请安吧,这样既能出去逛逛,又能讨太后的欢心,岂不是一举两得,而且你是去太后跟前儿尽孝,想来你母亲也不会阻止的!”
永嘉“嗨”了一声,叹气说:“这个主意倒是好,可外祖母因为皇帝舅舅失踪,已经忧郁成疾,卧病在床了,加上我前两天跟六土匪退了亲,外祖母一看到我就生气,所以我母亲不叫我去她老人家跟前儿,免得她老人家看到我上火。”
闻言,晓媚的心沉了一下,失望极了,她巴巴的赶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机会接近太后的,要是永嘉不能往太后的跟前儿去,她岂不是做无用功了?
永嘉不知她的心思,挽着她的胳膊来兀自唠叨着:“哎,也难怪外祖母忧思成疾,舅舅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可叫外祖母怎么办呢?”
提到了那个男人,晓媚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她看了看周围,见无人在侧,小声说:“谁知道呢?兴许太后已经想出对策了呢。”
永嘉撇了撇嘴,说:“什么对策?先帝的子嗣倒是不少,但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也就那两个,偏偏他们的母妃都是外祖母厌恶的,不宜册立,皇帝舅舅又没有子嗣,如今百官们正为难着呢,我爹一大早的就起来跟诸位大臣议事去了,不晓得最后怎么个结果呢!”
晓媚听了,不觉暗暗为那个男人着急,真不知他在想什么,既然不打算放弃这个王位,为什么还不回去呢?等大家重新立了皇帝,就算他想回去也没有他的地方了。
而且,一山不容二虎,到那时,新帝一定不会允许他继续活下去的!
想到这儿,晓媚忧心起来,不过,很快又释然了。
那个男人如何关她什么事儿呢?她迟早是要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生活的,他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什么都算不上的,不值得她为他费神、担忧!
“对了,永嘉,我今儿给你带了两坛子自酿的花酒来,待会儿你尝尝吧,很好喝的!”
永嘉喜道:“正好呢,我家有个掌事的,家中地里出的好螃蟹,昨晚儿送了一篓子过来,待会儿晌午咱们喝花酒,吃螃蟹,顺便儿在让快嘴刘给咱们说一会儿大晋皇帝和皇后的故事,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晓媚笑道:“好啊,反正我曰没事,只是叨扰了。”
永嘉随即吩后面的丫头说:“去后厨吩咐一声,我晌午要请客,要他们给我准备几样果碟子,再把昨儿晚上送来的螃蟹挑肥的蒸上十只,去告诉快嘴刘今儿上午不用他说书了,待会儿晌午再来说。”
丫头答应着下去了,永嘉笑眯眯的说:“姐姐,要不,咱们去后花园儿放风筝吧,这时节有风,最适合放风筝了。”
晓媚点了点头,答应说:“好啊,只是,你不是在禁足吗?怎么可以随意出院子呢?”
永嘉嘿嘿一笑,嘚瑟的说:“我爹去议事了,我娘去探望六土匪了,家里就剩哥哥和嫂子们了,他们谁敢拘我?哼!”
晓媚也听说过永嘉在家中的地位,晓得她没有夸大其词,便欣然同意了。
永嘉家的后花园儿很大,其规模和奢华的程度一点都不比楚王府的别院差,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有些景致甚至还超出楚威府的规格,果然是嫡公主的家,其气势非常人的府邸可以比较一二的!
几个丫头拿了些风筝出来,永嘉挑了一个大红的蝴蝶风筝,晓媚挑了一个软翅的大凤凰,两人跑到一处平坦空阔的草地上,放了起来
有丫头们的帮忙,晓媚的凤凰和永嘉的蝴蝶没多久就升上天空了,一时风紧,两个大风筝随着风呼啦啦的飞到了天上,两个小丫头送了竹剪子上来,永嘉说:“等一会儿再放,我还没玩儿够呢。”
原来,在古代大户人家放风筝是有讲究的,把风筝放高了之后,他们会用剪纸把风筝线剪断了,谓之放晦气,因为他们相信,放飞的风筝会把他们的疾病、烦恼和忧愁都带走的。
当然,也有人不信,只是把这种习俗当成是一种游戏,玩乐而已。
晓媚觉得,这么好的一个风筝就白白的放飞了,怪可惜的,要是碰巧落到穷人家,被穷人捡去了还可以卖几文钱度日,若是落在深山中,风吹日晒的,用不上几天,就会变成一团破布的。
不过,虽然可惜,她还是按照习俗把风筝剪断了,那风筝飘飘摇摇的随风而去,一时只有鸡蛋大,一眨眼又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儿,一会儿就不见了。
永嘉倒是玩儿了好一会儿,直到胳膊都酸了,才剪了风筝,坐下来休息。
剩下的风筝被她送给丫头们了,丫头们都是孩子心性儿,听得一声,都呼啦一下围过来,去拿那些闲下来的风筝,有人拿美人儿的,有人拿对儿鱼的,还有人搬高墩儿,捆剪子股,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胡嬷嬷急匆匆的走过来,俯下身在永嘉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永嘉一听,嚯的从地上站起身,怒道:“真的吗?那小蹄子竟真的欺负到嫂子的头上了?”
胡嬷嬷一看永嘉不管不顾的乱嚷,急忙冲她使眼色,示意她晓媚还在场呢。
晓媚一看人家有体己话要说,急忙起身对尺素喊道,那个大金鱼的先别放,留着给我,说着向尺素奔去。
胡嬷嬷看晓媚离开了,才低声道:“县主,千真万确的,刚才公子因为苏姨娘,都跟少夫人闹起来了,还要休了少夫人呢,少夫人委屈的什么似的,都哭成泪人儿了。”
永嘉一听,气得握起了拳头,恨恨的说:“不行,我不能由着那蹄子兴风作浪,我去找哥哥说理去。”说着,拔腿就要走。
胡嬷嬷一把拉住她,低声说:“我的小祖宗,哪有妹妹管哥哥房中事儿的道理,公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是你了,就是公主殿下的话他也未必听得进去,要我看,您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老奴跟您说这件事儿,就是想让您去劝和劝和少夫人,别再她一时想不开,怄坏了身子!”
永嘉听了,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忽然一跺脚说:“哥哥真是瞎了眼了,放着嫂子那么好的女人不要,非要苏姨娘那个坏女人,他迟早会后悔的。”
说着,对晓媚喊道:“姐姐,中午咱们加一个人行吗?是我二嫂子,人很好的。”
晓媚正跟尺素放风筝呢,听永嘉这么一喊,便嫣然一笑说:“好啊,求之不得呢,要不就只咱们两个太无趣了,再多几个人才好呢!”
得到晓媚的允许,永嘉对胡嬷嬷说:“妈妈,你去把二嫂子请过来吧,我自会开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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