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杀了你们!”武士压住少年的后脖颈,想要他低头认错,他和武士角力,恶狠狠地盯向使节,脖子里传来令人牙酸的咔吧声,声嘶力竭地嘶吼,“你们害死了我的姐姐,我就会杀光你们!”
山下传来人的呼喊,萨满收回思绪,耶律贺沙先一步调转马头下山,他抬起手,海东青飞上了天空,在他头顶的蓝天中盘旋。
萨满目送着贺沙魁岸的背影,出神地喃喃:“已经过了有十年了吧,一转眼,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自言自语着,驱马跟了上去。
顾皎在暗沉沉的楼梯上行走,阳光透过镂花窗棂照进来,花纹是金盏花的样子,于是她脸上也开出了橘金色的金盏花。
她循着记忆来了三楼,正午的鹊风楼静悄悄的,二楼的歌声被楼梯口厚重的毡帘隔开,耳畔只响起她自己的脚步声。
顾皎走到拐角处,矮下身子,伸手在帘子里摩挲了一下,她摸到了一根细细的冰凉的东西,上面凹凸不平,顾皎屏息敛气,轻轻地往外一扯。
没有动静。
顾皎皱眉,难道是她搞错了?可是清浅那天的确是这样操作的,莫不是还有别的机关?
也是,清浅既然敢当着她的面开启机关,那肯定有自信外人也打不开,是她想得简单了。
顾皎摸了摸后脖颈,她果然搞不来这种弯弯绕绕的东西,秦家太安稳了,都没有小鬼送来她练手。
“咔嚓。”
顾皎猛地回身,目不转睛地凝视那支青瓷花瓶,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试探地伸出手去,摸到那扇花鸟屏风,往怀里一掰,再往旁边一推。
屏风下安着滑轮,她只稍稍用力,屏风就像鸟儿般轻盈地滑开了,与此同时,刚显现的黑黢黢的甬道里刮来一阵凉风。
顾皎打了个激灵,有些诧异,迷茫地望向通道。
她的内心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因为清浅实在是太大意,还是因为清浅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难不成王梦溪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顾皎取下墙上的烛台,从腰袋里掏出打火石点燃蜡烛,她举起烛台进入通道,回身拉上了门。
今日缂丝槅扇后没有亮灯,只有微弱的阳光,顾皎在槅扇前转了一圈,她方才忘记了,那天是王梦溪从里面打开的门。
难道要这样无功而返吗?
顾皎在槅扇前站了半晌,终是曲指敲了敲槅扇,发出“砰砰”的响声。
“王先生,本官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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