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溪的手暴露在阳光下,上面颤着冷光,他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面上开着极深的凹槽,一看就知道是专用来杀人的凶器。
顾皎掰下王梦溪手里的匕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翻来覆去把玩:“是把神兵利器,可惜你是花拳绣腿。”
王梦溪瘫软下来,背后起了一层细细的冷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面捞起来的一样,他缓慢地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不再挣扎。
他看向眼前的这个人,男人坐在窗边就像是一座无法攀越的大山,即使男人面容平淡,嘴角微微挑起,可还是让人打心底敬畏。
剥皮使君秦伯爷,果然名不虚传。
“你想问什么?”王梦溪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顾皎还在因为秦骅的力气沾沾自喜,心里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洋洋得意,她只是察觉到王梦溪不对劲,没想到轻易一拉,匕首就到了自己手里。
“嗯?没想问你什么,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谢芸我救不出来。”她把转过匕首,把刀柄对着王梦溪推了过去,“喏,你的刀。”
王梦溪愣住了,匕首从他身边滑过,“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这轻微的声响在王梦溪耳朵里宛如雷鸣。
“可是府君说……”王梦溪刚开口就立马闭上了嘴,他死死咬住嘴唇,“那应该还是能把人赎出来吧?”
“赎出来?我不是和你说过么?你把钱给谁去?我不收钱,徐大人倒是收钱,但是你这点钱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你得往上翻上三番,不,十倍。更别说这次是谢家要谢芸死,我也不想得罪礼部尚书——徐貔也不会。”
王梦溪彻底没了话。
“不过若是你以胥山道人的学生名义去登门求情,说不定还真会有点用。户部尚书家的公子相当看重胥山道人的画,你与他交好,再借机自荐于陛下,当今圣上最好丹青,谢娘子肯定能出来。”顾皎说。
顾皎把话已经说到头了,现在想救谢芸出来的确只有这一个办法,不过这也是天方夜谭,王梦溪肯定想过这个法子,却还在鹊风楼自产自销——他肯定是不想暴露身份的。
“我同僚还在等我,先下去了。”顾皎起身向王梦溪拱了拱手,王梦溪如今已没有精力分去顾皎,木头人一样泥在座垫上。
她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她听到王梦溪往前几步,被东西绊了一下,干涩着嗓子道:“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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