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逐月舀了瓢水来,顺着洗手盆伸出来的一个甬道倒入,随着水的注入,盆子中央栩栩如生的仙鹤锦鲤旋转起来,鱼口还往外喷水,盆底的描花在水波中飘荡,像是活了过来。
顾皎第一反应是能卖个好价钱,瞄到逐月放光的眼睛,才夸了一句:“真巧妙,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神奇的盆子。”
“是吧!”逐月小心地将洗手盆放到桌上,跪坐在顾皎脚边,替她按摩双腿。
她嘴里喋喋不休:“我刚才看妆奁,好多珍贵的头面,里面的镯子比靖国夫人送您的那对还要纯正……哎,您的镯子没戴?”
顾皎摸了把手腕,空空如也。
照光在一旁道:“放在您贴身的匣子里。”
逐月自告奋勇地从床头拿来檀木匣子,打开盖子,呈到顾皎眼前,顾皎立即看到了那只金灿灿的镯子,就躺在珠宝的最上面,内侧的殷红依旧鲜艳。
顾皎拿起镯子把玩,往手腕上套去,船忽然摇晃了一下,顾皎没拿稳,镯子从手里飞了出去。
“娘子!”照光大喝一声。
她出声得太晚,顾皎早已朝镯子扑了过去,半个身子都到了窗外,纤柔的身子在风雨中飘摇,眼看就要掉下去。
照光立马要去搂住顾皎的腰,狂风大作,吹起顾皎的裙摆,冰凉的纱裙劈头盖脸地罩在照光脸上。
照光扒拉下裙子,手还是迟了一步。
顾皎扑出去抢救镯子的时候没想拿过那么多,她只想将镯子抓回来,镯子飞出了窗子,她也跟着探出窗外。
好在她眼疾手快,已经抓住了镯子。
还不等顾皎松一口气,船又是一晃,将顾皎整个人倒出了船舱。
冷风刀子一样刮过她的面颊,刺得生疼,顾皎只能死死地攥紧金镯子,下一刻,她被人握住脚踝,拖回了房间。
房间里燃着温暖的熏香,暖意熏得人昏昏欲睡,顾皎劫后余生,靠在墙上,腿脚发软。
照光和逐月都脱力了,两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娘子,您太冒险了。”照光努力平复心情,“要不是逐月动作快,抢先一步拉住了您的脚踝,您就要掉下去了。”
“实在是对不住,我没想那么多。”顾皎举起镯子,看了一下。
她毫无征兆地将镯子往面前一砸,一声脆响,镯子弹跳几下,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逐月心疼不已,将镯子捡回来,放回梳妆台上:“娘子,这可是您舍命救回来的,可不能瞎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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