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就留了一点儿话。
地基都挖了,你还能要回去不成。
你要当个孝顺外甥女,人拖家带口的回来,怎么好意思把人往外头赶呢?
“这块地,说重要也不重要,大外甥女,你看你都搬城里去了,家里也不是非必要要这块地,空着还不如实惠实惠自己家里头的人,到底你大舅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还抱过你带过你的,做人呐,要讲根本,要知道敬老爱幼,是不是这个道理?”
范晓娟微微眯起眼睛:“这话,是我舅舅让你说的,还是您自己想的?”
“……如果是我舅舅说的,今天我就给他打电话,问问你到底是不是他叫你这样干的,这宅基地是我姥姥留给我妈,我妈又留给我们兄妹两个的,怎么盖当然得我决定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您要是讲亲情,就该把人往您家里领,把房子盖您家地界儿上头,可别跟我东拉西扯说什么孝道,我这人最讲道理,别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三尺,可别人要把房子盖我房子上头,跟我在头顶上拉屎有什么区别,话糙理不糙,赶紧叫施工队的人走,别惹我发火。”
这房子自然是盖不成了。
非但如此,要是真追究起胡乱办土地证的事儿,刘书记都脱不掉干系。
但范晓娟多通情达理的人啊,不但表示不计较,还很体谅刘支书的难处。
“刘书记刚刚多亏您了。”她真诚的表示出感谢。
“客气客气,我是这个村的书记,村里的事情我当然要管了,这事儿是你舅舅舅妈的不是,你们家当初分房子这事我不清楚,听王涛这么一说,我就下意识以为是你们三家平分的,这是我的工作没做好。”刘支书擦了一把冷汗,心说这姑娘幸好没去告状,否则他这个支书要记大过的。
刘支书给了个台阶下,范晓娟当然要顺着杆子往上爬啦,她笑容满面的,似乎从不知道这事跟刘支书有任何关系的说:
“这事儿也不赖您,当时也不是您做书记,也不是您做见证人,总不至于谁家的事都知道吧。”
“那是,那是。”
“那我家盖房子的事怎么说,手续要怎么办啊刘叔。”
“手续好办,手续好办。”
刘支书松了一口气,被范晓娟抓住了小辫子,在盖房子这事儿上能帮忙就帮忙,在办手续的时候不但没为难,反而跑前跑后的,这就是后话了。
村里现在没有盖房楼层上限,能力范围内,爱盖多少层盖多少层,土地证上面也只花了建筑物宅基地的面积。
这种事儿还得请专业的设计人员来弄。
这房子一盖,以后别人再说东道西的也是不能了,等到这片拆迁起码是十几年以后的事,房子的装修也不必弄得太好,经济适用为主,后期她自己也不会住,基本的用途就是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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