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白学的是材料。
詹文君之前给她联系了一家研究所的实习,假如没出意外被厉锋强娶,她现在应该在所里念书做实验。说不定还能在别人的论文上挂个名,为日后继续深造提供一些资历。
偶尔有几次,厉锋看到解白在家里翻课本,背单词。他不知道那是有机化合物的英文命名,数字前缀后缀加在一块儿,足足有小半行的长度,跟鬼画符似的。
厉锋骂了一声操,从此再也懒得翻解白的专业书。
他隐约明白解白在同龄人中算是优秀的那一类——她成绩好,念的是一流大学。专业虽然偏门,却是出自兴趣,所以绩点也名列前茅。
而厉锋只在谈生意的时候,才进过一两次大学的校门。他过早地体验到了生活的艰辛,在别人上学的年纪,就捂着饿得发疼的胃,被逼跪在沥青路面上给人敬烟。
他本来是没资格碰解白这样的姑娘的。可是苦过的人都知道,如果遇什么好东西,就一定要抓牢。
厉锋不会言而无信,却在其他方面愈加严苛。他强迫解白登陆学校账号,把课表发给自己,然后他再安排司机接送。
必须看准时间,不早不晚,一分钟也不能在外面多逗留。
规矩定下来之后,解白很轻地嗯了一声,模样乖极了。
厉锋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她反而瘦了一点点,下巴看起来尖得可怜。厉锋心情烦躁,在餐桌上恶狠狠地问她:“学校里有没有人追你?”
解白慢腾腾地不说话。于是厉锋表情阴郁下来,猜到这肯定是个自己不爱听的答案。
半晌,解白才温吞地回答:“以前我妈不让我谈恋爱,现在也……也不可能了。”
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多说。
厉锋冷笑一声,挑明了:“你要是敢跟哪个男的走太近,老子找人打断他的三条腿,还要贴横幅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在勾引别人老婆。”
解白垂下眼睛,小声说:“我不会的。”
开学后第一个星期,解白相当顺服。有次司机因为塞车,来不及准时赶到学校。她打电话给厉锋,说自己现在在哪儿等着,绝对不乱跑。
他拿不准这是出于女孩乖巧的天性,还是她刻意如此听话,从而达到让自己放松警惕的效果。但不可否认,厉锋确实是被她的行为取悦了,暴戾的脾气也因此得到收敛。
周五晚上,解白有节晚课。她怕厉锋忘了这件事,专门又打了一个电话,软软地提醒他,自己要八点多才能回家。
厉锋注意到电话另一头背景音嘈杂,也许是下午刚放学。一个大嗓门的女孩喊:“白白,怎么,又在跟你男人打电话啊?”
解白语调顿时急促起来,声音也远了几分:“别闹,你先去占位置,我一会儿再去找你们吃饭。”
等她处理完身边的事,厉锋才懒洋洋地开口,学舌刚才听到的话:“‘又跟你男人打电话’,解白,你同学挺有意思啊。”
“厉锋!”
“不开玩笑了,”厉锋说,“上完课早点回来,老子想被你弄射。”
他的话又下流又坦荡,解白连耳垂都红了。
直到晚课开始之后,她还在控制不住地想这件事。厉锋大卫雕塑一般的身体,沉浸在欲望中时紧绷的英俊脸庞和额角的汗。还有他的舌头,灵活又讨人喜欢,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怎么这样会舔。
还好是阶梯教室里的大课,只要低着头,就没人知道她的脸有多烫。解白甚至想起第一天被厉锋领回家的情形,最初的屈辱感淡化下去之后,她最忘不了的,竟然是男人后穴里夹着按摩棒,舔掉自己手上的精液的模样。
所以,今天厉锋会提前做好准备吗?会预先用一些东西来……来抚慰自己吗?
这节课只听了个大概,解白忍不住掏出手机,罕见地发了一条信息抗议:“厉锋,以后你别在我上课前说这种话好不好?”
直到下课,厉锋也没理她。
到家之前,才收到回复。厉锋说,给她留了门。除此之外,再没别的。解白抿了抿唇,拉开大门,然后再反锁上。走廊上留着夜灯,她放下包,认认真真洗完手,然后敲了一下厉锋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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