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告诉顾念,小白莲姜雨泽在阴沟里翻船了,他新交的男朋友是个双性恋,背着他出轨了同班一位女同学。姜雨泽深受打击,又哭又闹都无济于事,他伤心委屈又难过,还觉得非常丢脸,和父母商量好就出国留学了。
萨瑟兰和柯索他们四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尤其是黑暗系这一边的贝萨泽和光明系的三人艾布索伦他们,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恨不得能直接弄死对方。顾念只好减少让他们有直接接触碰面的机会。
十二月下旬,顾念随柯索回到了他们精灵族居住的森林。见到柯索带了个吸血鬼回来,很多精灵都对他指指点点,并奉送一个大大的白眼。
柯索像是没看到似的,先是带顾念回了自己家,然后又带他去了一处建在树上的小木屋里。小木屋并不大,就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小房间,连个洗手台都没有,洗手都要下树到小溪边洗。
“小时候受了伤,我就会来这里呆着,一直等伤好了再离开。”柯索从身后抱了抱顾念,然后从木床下拖出一个医药箱给他看。
“是之前来你们森林攻击的野兽吗?”顾念在木床的床垫上坐下,他用手摸了摸,感觉床垫还挺软的。
“对,在我小的时候,那些黑暗系的猛兽总喜欢来攻击我们,不过后来它们都被杀死了。”
“你干的?”
“是,但也不全是。”
小木屋里当然也没有能做饭的地方,柯索走下木扶梯,到旁边的树上摘了几个果子到小溪边洗干净,带回来给顾念吃。
于是他们就坐在床上吃野果,吃完就在小木床上做爱。
柯索分开顾念的双腿奋力耕耘,小木床晃个不停,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在茫茫大海上艰难行驶的一艘小船。
顾念甚至怀疑整个木屋都在晃,整棵大树都在晃,整块大地都在晃,他们这片浮在海上的大陆也在晃。
“唔,柯、索啊……木屋都要被你操烂了……”
他被干得热汗淋漓,他只好乞求树下今天都不要有其他精灵经过,不然光听这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光看他们这座小屋的晃动,一下就能猜出他们在上面做什么白日宣淫的好事。
被操了一整天,第二天顾念在小木屋休息了一上午,直到下午柯索才继续带着顾念出门。小木屋之后的第二站是精灵母树。
精灵母树生在森林中心的一块高地上,母树四周绿草茵茵,百鸟齐集,周围较为空旷,视线所及的方圆之内再也看不到其它树,与它相伴的唯有轻风明月、浩瀚星云。
母树高入云天,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亭大如盖,周身充斥着温润柔和的生命之力和光明元素。
“精灵母树光明元素这么充沛,那她为什么不会排斥我?”顾念感到疑惑不解。
柯索轻轻笑了一下,附唇到他耳边轻声说:“因为你昨天被我灌满了,所以你身上全是我的气息,母树也会接纳你的。”
“胡言乱语!”顾念怒瞪柯索一眼,急急将他推开。
柯索牵着顾念十指交缠地走到树干前,他握着他的手一起贴到树干的树纹上,“顾念,这一生我只会爱你一个人。”
母树像是感受到柯索·霍华德的诚挚一般,周身蓦然焕发出淡蓝色的光芒,顾念的手贴在竖条的纹迹上,侧过脸看向柯索,“我也爱你。”
蓝光更盛,经久不散,远远望着华光满树。柯索和顾念在树下坐了下来,看着天际一轮咸蛋一样的太阳一点点沉到云海里,斜阳将天边原本白绵绵的云都染成橘黄色。
“你知道精灵都是没有传统意义上父母的吧?”柯索斜坐着,将脑袋靠在顾念肩上。
“嗯,在神奇物种品鉴里有看到过一点。”顾念的手攀上柯索的背,修长的手指不安分地卷着他的长金色头发把玩。
“精灵都是母树孕育出来的,母树三年一开花,三年一结果,结的果子会落到地上,重新变成滋养母树的养料,而所开的花一经盛放,则会有新的精灵诞生。”
“噢,原来你是花仙子。”顾念扬唇浅笑。
“乱说。”柯索右手中指和拇指扣成一个小圆,轻轻在顾念的额头弹了一下。
“在我出生之前,因为精灵族和矮人族开战,矮人族卑鄙无耻,联合了蛇族一起对抗我们,精灵族族人死伤过半,母树悲痛万分,整整六年没有再诞下新精灵。”
“又过了三年,也就是统共过了九年,母树终于再次开花,人员大幅减少的精灵族喜不自胜,天天到树下翘首以盼,希望母树能尽快诞下小精灵。”
“或许是感受到族人的期盼,那一年母树上花团锦簇,族人天天掐着手数日子,终于等到花将绽放的那一天,那天天气奇差,忽然间狂风大作,族人被吹得东倒西歪,他们焦急万分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原来的满树繁花却唯独盛了我的那一朵。”
“那一天,我踩着满地原本能孕育我一千个同族的花苞走到族人面前,然后族长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说我是靠着吸取一千个同伴的营养才活下来的。”
“在那之后,他们都对我谩骂不断,说我是邪恶的精灵,甚至还一度怀疑我是不是黑化变成暗黑精灵了。”
“可你不是。”顾念打断柯索,伸出双臂揽住他,将他拥在怀里。
柯索原本低落的情绪渐渐消失,他退出些许,“吧唧”一大口亲在顾念的脸上,“精灵是无法孕育子嗣的,不过如果是念念的话,那我今晚努力点,争取三年抱两,怎样?”
“滚。”顾念笑骂一句。
两人在精灵的出生地上紧紧依偎,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他们天南地北说着不着调的话,却将情话藏在心里,等着哪日寒冬来临,他们老得脸上长满皱纹,双手颤抖却仍要去抚摸对方的脸之时,他们这才将隐了一辈子的情话拿出来,倒进小壶里,坐在火炉前,用脉脉温情去熨烫一壶滚热的烈酒。
狼崽子似乎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三天两头就要带顾念出去溜达,也因此他遭受到最多来自于其他三人的白眼。
顾念跟着萨瑟兰在他们家乡的树林里绕来绕去,好不容易走到一处沼泽地前停了下来,结果四周空旷无比,仅有两头主角在他们面前进行着……哔——哔——
“你要带我来看的就是这个?”
顾念指了指站在浅浅的沼泽水域边缘的两只麋鹿,其中一只长了树枝般分叉的角的公麋鹿骑在另一只没有长角的雌麋鹿身上,正在充当电力发动机。
他仿佛又回到小时候看动物世界的光景中,电视里飘出来一句字正腔圆的话,“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可现在大冷天的,它们还不忘记繁衍交配的任务,还真是敬职敬业啊……
“不,不是的……”萨瑟兰也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挤出几个字来。
“你是又想尝试什么新姿势了吗?所以打算来这里观摩一番?”顾念揶揄道。
“都说了不是了!”萨瑟兰还没听出顾念在开玩笑,提高了音量反驳。
“噢。”顾念故意摆出一副不信的模样,显然喜欢和他玩兽交的狼崽子在他这里没有多少可信度。
“你这是什么表情?”萨瑟兰咬牙切齿。
半个小时后,萨瑟兰偷偷摸摸带着顾念藏到一棵大树背后,他指着在小河边喝水的两只独角兽轻声说:“念念,你快看,是独角兽!”
这个语气,好像顾念小时候那个总爱玩泥巴的小朋友小虎。有一天,那个脏兮兮的小虎兴奋地用小短手指着天上,催促顾念道:“念念,你快看,是飞机!”
独角兽听觉敏锐,一下就听到了萨瑟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激奋声音,它们回过头向顾念两人望了一眼,并没有因此被惊动,依旧低下头静静饮水。
萨瑟兰和顾念见它们不怕生,也就爬到树上坐着观察它们。
月华如练,月光似乎对两只独角兽特别青睐,银光如飘转的丝绸将它们轻轻包裹,银色的月光,银色的身躯,银河一样的河水,有了独角兽的存在,让一切看起来圣洁而纯粹。
两只独角兽感情特别好,每每喝完一口水,就用头去轻轻碰对方,耳鬓厮磨。
“他们是?”顾念有些犹豫,因为他看着两只独角兽身形健硕,似乎不太像是异性。
“公的!和我们一样!我看过好几次了,今天特意带你过来的!”狼崽子特别激动,紧紧拉着顾念的手死活不撒手。
“请不要用公的来形容我,谢谢。”顾念一脸黑线。
萨瑟兰终于后知后觉发现用词不对,他嘿嘿傻笑,抱着顾念看星星,看月亮,看两只同性独角兽。
他们在树上坐了将近一个钟,两只独角兽也越来越黏糊,顾念和萨瑟兰怕再发展下去又会演变成一只骑在另一只身上的戏码,所以两人迅速下了树。
萨瑟兰变身回银狼,他矮下身子,顾念朝他的大耳朵轻轻吹了口气,然后又抱着亲了一大口。
萨瑟兰载着顾念在树林里奔跑起来,后来跑到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上,银色月光在他们身后一路追逐着他们,风吹草低,他们的身影在草地上肆意穿梭。
又是新的一天,顾念在贝萨泽的怀里醒来。他率先从血族双人棺材里爬起来,他和贝萨泽说好了,一三五,他陪贝萨泽睡棺材,二四六七,贝萨泽陪他睡床。
见顾念吃血旺吃得不亦乐乎,贝萨泽最近也生出些兴趣来,颇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真的有这么好吃?”贝萨泽抬起下颌,放下手中的水晶杯,斜斜睨了眼盛在一个白瓷碟上的血旺。
“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顾念拍着胸脯担保,两只大白兔一跳一跳的。
贝萨泽也不知是被大白兔晃花了眼,还是脑袋被门夹了,当真拿来筷子夹起尝了一块,刚吃下边边上的一小口,他就差点吐了出来。
顾念见他吃到脸色苍白,忍俊不禁地笑出声,然后倒了杯柠檬水给他润口,“算了,吃不下就别勉强。”
贝萨泽不仅觉得血旺难吃,同时也被辣油给呛到了,他唤来管家,让他重新换一个鸳鸯锅。管家在旁边捣鼓了一通,换上新锅,倒下新底料。
因为贝萨泽之前从不吃火锅,所以厨房里有用来打火锅的锅的款式并不多,他们现在用的锅只有中间一格是涮清汤的,外边那一大圈则用来盛辣汤。
在这之前,除了鲜血,贝萨泽一般很少进食,不过他看到顾念喜欢,也就特意抽出时间陪他涮火锅。他用长筷子给顾念在辣锅里涮牛羊肉,涮了满满一小碟,然后催促顾念快点趁热吃。
等把顾念喂饱,他才慢条斯理地换新筷子在清汤烫牛肉片,他吃得很慢,所以也就亲眼看着顾念锅里的辣油直往他清汤锅里蹦。
“你的辣油都溅到我的锅里来了。”他用抱怨的眼神瞄了顾念一眼,暗示他等会好对他进行身体、与灵魂上的安抚。
旧的一天从日历本上被撕了下来,被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里。
元旦这天,因为狼崽和精灵都各自回了家,而亲王则在忙着领地上的事,顾念来到艾布索伦的家,和他一起在厨房里忙活。
他们打开平板,点进一篇名为“小白一学就会的包汤圆方法”的文章里,两人看了眼“小白”这一词,再互相对望一眼,然后变得信心满满起来。
顾念负责将准备好的糯米粉加入温水搅拌,然后由艾布索伦用手将糯米团揉至光滑,顾念将芝麻打成粉状加入白糖,捏成一个个小团子,艾布索伦洗净手上的粉也过来和他一起捏。
糯米团醒好后,扯下一点点放在手里揉成圆,然后再在中间按出一个小洞,把芝麻团给包里面。
前面都没多大问题,问题就出在这最后包成圆的步骤上,不知道为什么,顾念捏出来的汤圆总特别丑,外表奇形怪状的,说是椭圆形都算是夸奖他了。
而同样看着同一篇小白教程的艾布索伦所捏出来的汤圆总是又大又圆,顾念甚至觉得比文章里图片上捏得还好看。
顾念趁着艾布索伦转身烧水准备煮汤圆的时候,特意拿出两枚洗好的硬币,用多余的糯米团裹住,然后混进一堆他捏出来丑不啦叽的汤圆里。
好看的汤圆千篇一律,而丑陋的汤圆则各有各的丑法。
好在他捏的汤圆都丑到让人不忍直视,艾布索伦根本就没有多看,咕噜一下将他碗里的汤圆齐齐下了锅。
汤圆煮好后,是艾布索伦拿着两个大碗盛上来的,也不知是不是顾念看错了,他总感觉艾布索伦给他盛的全是艾布索伦自己包的那些圆润滑嫩的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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