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看着她那扭曲的面容,感到一阵恶心,冷笑一声:“我看你怕是被老鬣上身上疯了吧!柳晏触犯天条被真德抓走带回去审问而已。”
“她带走的是一具腐烂的死尸!!!”
棉棉瞠目,鼻翼颤抖,倔强揪着的心,再也揪不住掉入了无底的暗洞之中。
“你这个自私无情的女人……”诗诗发出低低的,冷冷的,尖细的笑声:“你不爱他!为何要霸着他!现在他死了,你高兴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棉棉身后的陌寻看不下去,拉了拉棉棉的手:“知棉,走,不要待在这里。”却发现她一动不动,因为她的神识早已踉踉跄跄奔入灵识空间,奔入那个和她自己的空间一样熟悉而又来去自由的地方。
她顺利进去了。
可是。
空的。
什么都没有。
她浮在半空,呆若木鸡地望着空茫灰白望不到尽头的四周,浑身已感觉不到温度。
这里明明是一片辽阔的湖水。
柳晏的大柳树,就种在湖中心。
她不会记错,就是在这个地方,在他还是刚破土的嫩芽时,她就已经找到他,用她最软的嫩须缠着他不肯分离。
当时的他很害羞,她很无赖,默默地都不说话,彼此就这么紧密相缠着长大,直到他的眼睛在她的灵识空间睁开,痴痴注视着她不知眨眼,不知疲倦,她才发觉他的存在真的很特别。
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了。
他们说他死了。
棉棉飞快地抬手擦去模糊了她视线的潮湿,一次又一次。
求求你停止回忆,求求你,知棉。
棉棉退出灵识空间,眼睛模糊看不清,耳边是陌寻担忧的声音:“知棉?你怎么了?快应应我。”
以及诗诗悲怆的哭声:“我们才成亲两天……知棉,我知道是你把他害死的!”
“陌寻。”
棉棉冷静问道:“他真,真的死了?”
喉咙里却似塞着块抹布,又哽又紧,话也说得不伶俐。
陌寻发出一声长叹:“真的,两天前午时,他来这里养灵发生了意外。当时肉身死了,还剩内丹和魂魄,今日,他的肉身突然腐坏,内丹也快保不住,刚好真德带龚老来了,龚老却说回天乏力,他的体质特殊,真德就将尸体带走了……”
棉棉抿了抿发颤的嘴唇,而后又一阵失笑,一滴泪滑落入嘴角:“还真是被我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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